秦晝的可怕之處在于,你找不到他的一絲破綻。
他滴水不漏的性格讓他好似一堵攻不破的城墻。
周凜月的數學確實是短板,上次考試能得第一,還是因為原來的第一名考試當天發揮失常,算錯好幾道題,丟了四十多分。
以往的考試里,周凜月常年第二,永遠被壓一頭。
拖后腿的科目是數學。
班主任對周凜月抱有很大期望,所以才會拉下臉去拜托一個學生。
能輔導周凜月數學的,只有秦晝最適合。
周六早上和爸爸回鄉下老家看了奶奶,周末晚上才回家。
這兩天秦晝除了每天的早晚安問候,并沒有說多余的話。
他們兩個人的相處方式一直都是這樣。
不見面的時候,周凜月只是偶爾會想起他。
譬如坐車時,聽見廣播里電臺男主持的聲音與他有些相似。
清冽但不如他的干凈。
或是看電視時,偶然發現里面某個男演員的背影像他,肩線卻不如他的平直。
其余的時候,都是被學習和訓練給占滿時間。
秦晝也不是話多粘人的人,兩人的對話框幾乎只有每日的早晚安問候。
仿佛上下班打卡。
秦晝的作息十分規律,朝六晚九。
相比起來,經常需要出國參加比賽的周凜月就顯得非常不健康了。
周一早上去了學校,今天的值日生是秦晝。
旁邊支起了遮陽棚,微風吹過,地上樹影婆娑。
他在陰涼處站著,校服下的身形優越,挺拔而傲然。
修長的指間夾了支筆。遠遠望去,動作嫻熟到仿佛夾了根煙。
周凜月頭發跑亂了,還是沒能趕在鈴聲結束之前走進校門。
秦晝掀起薄白眼皮看她一眼,語氣冷淡“姓名,幾班的。”
公私分明到好像真的不認識她。
周凜月說話時的聲音都有點喘“周凜月,高二一班。”
“嗯。”他垂眸,用筆在上面寫下一行字,“為什么遲到”
她有些難以啟齒“我睡過頭了。”
他再次抬眸,深邃平靜的眼淡看著她。
周凜月被他看的羞愧地低下頭去。
數秒后,他連同筆和記名簿一起放下。
轉身走進學校“走吧。”
周凜月頓了頓,然后稍微加快步伐跟上。
經過那張桌子上,她無意間看了眼,剛才秦晝用筆寫下的,不是她的名字和所在班級。
而是
秦晝,值日缺勤。
高二和高三不在同一棟樓,所以平時他們兩個不刻意約,是很難見上的。
對于周凜月來說,之前的戀愛體驗,除了每周一次的約會,以及偶爾被他拉到后山親上半個小時之外。
其他的,和平時其實沒有任何區別。
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秦晝就坐在她旁邊,她一扭頭就能看見的位置。
她越發局促,那種無聲的壓迫感讓她上課都沒辦法集中精神。
為此班主任還當著全班的面提醒過她幾次。
周凜月臉色緋紅,緊緊咬著下唇。
秦晝看了她一眼,未發一言。
放學后,他用周凜月的手機給她家里人發了條短信。
我今天在外面和同學一起學習,可能會晚點回去。
消息發過去了,他將手機還給她。
周凜月看清信息的內容后,有些慌亂“你為什么要撒謊騙我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