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凜月點了點頭“高一。”
他笑容和善,隨便報出一個高中的名字“十二中”
知道直接問她不一定會回答,但通過這樣的方式,反而能套到正確答案。
果然,她搖頭,說出了自己就讀的高中名稱。
秦晝抬眸,做出一副微訝神清來。
片刻后,他又抽出一張紙巾,主動替她擦拭起眼睛,輕黯著聲音,又帶淡淡笑意,“看來我們挺有緣,小學妹。”
面對陌生人如此親密的舉動,周凜月下意識要躲。
她抬手去擋,手腕卻被輕輕握住。
他將那只橫在自己面前的手拿開,唇角笑容無比溫柔,連聲音都讓人沉溺“你放心,我不會碰到你,只是你的眼睛再不擦干凈的話,可能會過敏。”
眼睛的確很難受,剛哭過,淚如潮水漲潮,還蓄在她眼中,看人也模糊。
她其實看不清面前人是誰,長什么樣子,只能看見一個大致輪廓。
有一張很溫柔的臉,儒雅斯文,穿了件煙灰色的衛衣。
此時半蹲在她面前,拿著紙巾替她擦拭掉臉上暈開的妝。
時刻注意著力道,生怕弄疼了她。
她靜止不動,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收手,上下仔細端詳一番,笑著說“終于從小花貓變回小白貓了。”
她懵懂眨眼,細聲細語的同他道謝。
他搖搖頭,站起身。
手機鈴聲在此刻響起,她接通后一直點頭。
直到手機掛斷,她與他告別“我老師在叫我,我先進去了。”
秦晝將手里那盒牛奶遞給她“這個給你。”
她看了眼牛奶,謝過他的好意“不用了,謝謝你。”
他不由分說,將她的手從身側拉過來,牛奶放在她掌心。
握住她的手,輕輕合攏,讓她握住那盒牛奶。
肌膚相貼的瞬間,她身子明顯戰栗。
他很快就松開,把握好度,不讓她有被冒犯到的不適感。
“拿著吧,本來就是給你買的。”
春風漸起,不冷不熱的氣溫,空氣中是兩種不同的香味碰撞。
沉香和茉莉花。
她提著裙擺走上樓梯,秦晝看著她遠去。
空氣里殘留的香味似乎也逐漸淡了。
那是他第一次覺得,原來女孩子,這么香。
之后的見面似乎順理成章起來,他去資料庫拿了今年高一的學生名單。
很輕易就找到了她的名字。
高一一班,周凜月,舞蹈生。
中考以全校第二的成績考進來的。
一周的時間門里,每周三的下午她是不在學校的,因為要去上舞蹈課。
秦晝主動提出了做值日生,旁人愣住,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畢竟他一向對集體活動不感興趣。
秦晝笑了笑,淡聲解釋一句“總得給高一的學弟學妹以身作則。”
從那之后,每周一他都會出現在學校門口。
響鈴前半個小時,是人流量最大的時候。
但秦晝依然能從烏泱泱的人群之中,一眼就看到獨自前行的周凜月。
她規矩穿著校服,長發束成高馬尾,手上拎著的早餐還冒熱氣。
身后那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應該是她父親。
他站在那輛白色大眾車前沖她招手,叮囑她早餐記得吃完。
她非常認真地點頭回應“我會吃完的。”
秦晝坐在塑料椅上,眼里帶著淡然的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