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白山一開始就做了最壞的打算,比如炸彈犯拿到錢后過河拆橋,直接引爆炸彈什么的。
他萬萬沒想到這兩人都是炸彈犯了,竟然還說什么守規矩,這未免太離奇了。
但再離奇也跟他沒關系,罪犯就是罪犯。
開出第一槍后,藏身在隱蔽處的白山就朝駕駛室沖去。
坐到副駕駛的男人顯然心理素質不高,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嚇得渾身顫抖,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白山拉開駕駛座車門的聲音響起,他才突然反應過來,迅速去搶同伴手里的起爆器。
又是一聲槍響,子彈擦著男人的臉頰打碎了副車門的玻璃,也讓他的動作頓時一滯。
“舉手不許動,再動我就開槍了。”
白山持槍指到他腦袋上,先一步從駕駛座男人手里奪過起爆器放進西裝口袋。
面對著冰涼涼的漆黑槍口,男人感受著臉頰擦傷帶來的疼痛,內心最后一道防線徹底崩潰。
如巨浪般洶涌的恐懼讓他立刻將雙手高舉過頭頂,聲音顫抖無比,“別、別開槍我、我不會動的”
哪怕是從犯,這心理素質也太差了吧
白山心有疑惑,把手銬扔給他,“戴上,下車。”
“是,我”男人慌忙拿起手銬想往手腕上拷。
然而就在這時,他看著白山、或者說看向白山身后時,眼中猛然迸發出極其強烈的希望之光。
身后一股勁風襲來,極其強烈的危機感讓白山毫不猶豫的往旁邊一閃躲過對方招式凌冽的踢擊。
他持槍轉身,在看清身后襲擊者是誰時,愕然睜大雙眼。
那人渾身上下被黑袍裹得極為嚴實,兜帽下露出一張鳥嘴醫生的面具,手臂抬著,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先白山一步摁下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黑袍人冷眼看著胸前中彈的白發警察迅速躲進車后,在白山探身想要反擊時,又開一槍。
“錢拿到了嗎”鳥嘴面具中發出的聲音分辨不出男女。
副駕駛的男人連忙點頭,并舉起手里的箱子,“拿、拿到了救救我們,您一定要救救我們警察”
砰又是一聲槍響。
男人額頭中彈,臉上表情固化在希冀和懇切上,而眼中,則充滿著茫然和困惑。
“哼,廢物。”鳥嘴醫生用拿著槍的右手拿過箱子,左手仍持槍警惕著舉在半空。
車后,白山呼吸急促,敞懷的西裝里,白襯衫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雖說痛覺下調讓他不至于當場昏過去,但失血過多帶來的虛弱無力仍舊讓他感覺現在的狀態十分糟糕。
本來以為只有兩個兇手,沒想到還有條更大的魚藏在他們身后。
只要再拖延一會兒,伊達很快就能開車趕過來。
哪怕要讀檔,他也得想辦法看清那個人面具下的臉才行。
白山深吸口氣,探出身體后迅速朝印象中對方站立的位置瞄準,然而下一秒,他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加難看。
那里已經沒人了。
不可能,他沒聽到什么逃跑的聲音。
迅速持槍從車后繞出,白山剛好看到對方在車前向附近的樓層射出錨鉤,在發射器將對方身體帶起的同時,白山迅速瞄準了錨鉤的繩子射出子彈。
麻繩應聲斷裂,鳥嘴面具摔到地上后迅速起身,頭頂兜帽落下,露出扎成丸子頭的金發。
女的
嗎
心中念頭剛剛升起,白山就看到對方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摁了一下,緊接著快速翻進一樓大開的窗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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