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佑他人,實際便是將其溫熱柔軟的肉心攏在自己的手中。”謝秀衣解釋道,“我是因為被停留在某一刻才敢如此行事,但若換成他人,神魂不夠堅韌、或是心緒動搖之際,便會致使庇佑之人遭遇反噬、污濁墮落。而要維系這種平衡,本就是一件如越天塹般的難事。”
宋從心聽著謝秀衣的話,不知為何覺得有些不舒服,但她一時間想不起原因。
“膽氣過人。”宋從心不咸不淡地贊了一句,謝秀衣被外道殘害,以至于拖著一副殘軀維持著“彌留”之態茍延殘喘,可她竟然能想到反過來利用自己無法立刻死去的“彌留”之態庇護他人,將自己化作能夠留存真實的“靈性之書”。
“但你還能堅持多久”宋從心問道。
“我時日已無多。”謝秀衣微微一笑,也不在意這問話的冒犯,“很抱歉,我無法將自己的籌劃坦然相告。這世上除我以外,再無第二人知曉我之后的圖謀。但拂雪真人,秀衣可以向您保證,您若解決了世外事,秀衣便去解決人間事。”
宋從心不懷疑謝秀衣的話。謝秀衣雖是個狂士,但若非勝券在握,她不會夸下如此海口。
“待三位進入苦剎之地后,還請去尋找白鳳的蹤跡。”謝秀衣垂了垂眼眸,“以白鳳的性子,無論淪落于何種境地,她必然不會束手就擒,坐以待斃。既然她還活著,那她一定會尋找突破困局的一線生機。”
“而您要尋找的五百年前的真相,也全部都在苦剎之地。”謝秀衣如此篤定。
“你希望我為你做什么”宋從心問道。
“找到白鳳和那些將士,拯救他們,或者”謝秀衣抬頭,微笑,“殺了他們。”
這個滿含惡意的字眼脫口而出的瞬間,大帳內的空氣便突然一冷。
謝秀衣笑意盈盈,仿佛從自己口中說出的并非惡語,而是再虔敬不過的箴言。
慫恿一個“斬妖魔而不斬人”的道士去殺人到底對還是不對,沒人能說得清。宋從心沒有冒然應下,只是道“我會看著辦的。”
沒有得到確切的答復,謝秀衣也只是輕笑,隨即石破天驚道“那么,勞煩真人替我解下衣服吧。”
宋從心“”
梵緣淺與楚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