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子里,體型最小的尹遙夕存在感爆棚,四人組里,她一個人的氣場能碾壓另外兩個體型最大的。這位姿勢并不固定,初期是歪坐在椅子上盯著沅彬看,中間給自己倒了杯茶拿過桌子中間的菜單,看一會兒菜單看一會兒沅彬。菜單上可能沒什么她想吃的,她又倒回椅背,換了個方向歪坐著,繼續盯著沅彬看。
如此囂張的女人,讓角落的助理都忍不住瞄了她幾次。如此囂張的新人,讓持續輸出劇本的制作人也忍不住卡殼了四、五次,再接著說。
唯獨始終被視線籠罩的沅彬全程最淡定,連坐姿都沒換過,始終保持專注聽劇本的神態。
主線劇情并沒有太多波折的劇本好不容易講完,制作人冷汗都要下來了,他有點后悔找沅彬來。已知邊上坐著的是金絲雀,對方的金主來頭還很大。有金主的妹子當著他面出軌,他會不會被牽連
聽完了劇本梗概的沅彬對新人導演的項目更沒興趣了,但他對項目的參與者有了興趣,囂張到這種程度的女人不可能是被包養的。如果她這樣的性格是被金主寵出來,那金主對她一定是捧在手心上視若珍寶,可男人又不傻,有錢有勢能蓋一座金屋藏這么個嬌嬌的男人就更不傻了。
那樣的男人都成衣食父母了,還把玩物當女兒養不可能。
說不定金主就喜歡她這個調調呢不少男人就是賤啊。
算了,不關他事。沅彬收斂心神,聊與他有關的。
“我還是希望能看到詳細的劇本。”沅彬對是否合作持保留意見,維持著無視對面的狀態,只跟制作人說,“不如我們今天先到這”
已經后悔的制作人迅速點頭,“那行。”終于能正大光明的看向右邊,“您的想法是”
“我都可以。”尹遙夕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沒有糾纏,反倒最先拿起包起身,“既然這樣我先回去,你們決定了再告訴我。”
話音落下,那個始終無視她的男人總算看向她了,始終看著他的尹遙夕沖他眨眨眼,“希望有機會合作。”繼而轉身,抬腳走人。
她快走到桌尾時,角落的助理堂皇的跳起來,后腦、肩膀、手臂乃至下肢,緊緊貼在墻角,給她讓道。如此麻利的身手逗笑了她。
笑得花枝亂顫的尹遙夕眼尾勾向依舊望著她的男人,顫動的睫毛仿若幻化出枝蔓順著桌角攀爬至桌面,蛇形到男人放在桌上的小拇指,纏繞。
小拇指微顫一瞬的沅彬垂下眼瞼,不看了。
然后呢然后那個衣鬢飄香的美人就走了啊。
包間的木門被拉上的那一霎,屋內的男人幾乎是同時出了口氣,屋內本就安靜,三人同時吐出的那口氣合在一起,格外有存在感。
人都走了,存在感還能殘留,制作人一聲笑嘆,“這位以后可不得了。”
助理連連點頭,無限認同,“沒有男人能抵抗”
抵抗了至少二十分鐘的沅彬倒向椅背,摸出包煙來,前后丟兩根,再給自己點燃一根,深深的吸了口煙,緩緩吐出,伴隨著尼古丁的鎮定作用,再問制作人,“她金主是誰”
“我要是知道就不用給你打電話了。”制作人夾著煙,指著空蕩蕩的座椅嘖嘖有聲,“這種寶貝,藏進國家博物院都不是不可能。”
國家一詞讓助理驚訝,“李家嗎”
沅彬搖頭,“要是李家就不可能打聽不出來,他們家多少人盯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