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至龍”
三分鐘不到的時間,權至龍傻了得有三年。一點都不夸張,他神游回了三年前。
三年前的那天沒什么特別的,網絡上沒有熱搜,現實里沒人追著搞復合。三年前很平凡又很普通的一天,周幼琳帶著耳機在寫歌,權至龍剛進工作室,看她在忙沒打擾,一直等到晚上快八點,餓炸了,看她還沒從錄音室出來,就去找她。
他推門進去時,她耳機還戴著,背對著他沒啥反應。他上前拍拍她的肩膀,說著我們能不能先吃飯,不然我先吃也行但你等下別說我吃獨食巴拉巴拉。他說了半天,她也沒回應,正要走人去覓食,妹子突然跳起來拽著他按在椅子上,把入耳的耳機堆到他耳朵里,還用兩只手捂住怕掉出來。
耳機里是一首布魯斯,興奮的音樂人只是在分享新作的曲子,而戴耳機的聽眾,什么都聽不見。
三年前權至龍聽不到身旁的姑娘說了什么,他的聽覺好像被封閉了,嗅覺被大開,薰衣草洗衣液的香氣不知為何就那么霸道,席卷了他整個人。讓他都忘了,他們用的是同一個牌子的洗衣液,爸媽家用的這種,宿舍用的也是這種,都是這種。同一款洗衣液,同一個香型,自然能纏繞兩個人。
嗅覺發達的同時觸覺更是敏銳,那也是個秋天,也是在有暖氣的屋內,也是大家穿得都不算太單薄的時節。
女孩子溫熱的手,一節節指腹按壓側臉的觸感,柔軟的掌心貼著耳郭包住了他整個毛細血管的流動走向。聽覺其實沒有封閉,只是鼓噪的心跳,咚咚咚咚,跳得太快,快到他不想承認,怎么都不想承認的
“我完了。”
周幼琳眨眨眼,“你完什么”
練習室里,權至龍按著她的腦袋往胸膛一壓,眼睛直直的看向鏡子里的自己,那里有一只野獸即將出籠,他得告訴馴養他的人,你得小心。
“周幼琳”
“干嘛”
“不要笑,我們再來一次。”
“我忍不住。”
“忍著。”
雙手捧著她的臉讓她抬頭的權至龍有一瞬間想低頭吻下去,這個姿勢剛剛好不是么。可他所做的只是望著她的眼睛,放出那只野獸,再告訴她,“別笑,我們再來。”
周幼琳縮了縮肩膀,有些不太舒服,那雙眼睛讓她覺得不舒服,可那雙眼睛的主人是她無限信任的人。所以她忍住了,也沒了笑意,用力點頭,“來。”
再來,好像就真的順了。都說了,他們都是優等生,都是職業的。職業舞者要有把身體當工具的意識,工具沒有太多情愫,工具需要表演出情愫。
這支舞他們一共排了三天,對周幼琳來說就夠了,就跟權至龍說各忙各的吧,“我周末有個簽售,正好也練得差不多,等演唱會前天彩排再熟悉一下就好,你說呢”
權至龍說,“多練練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