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即將被綁架的人質,他們根本不需要廢話。
而聽到張厭吾問話的羅伊,自然也不會給他什么答案。
只是羅伊羅德總在這種時刻,察覺到自己討厭陸譴。因為是陸譴讓一切都變得麻煩起來了。
認識陸譴以前的羅伊羅德,曾是全星際讓人聞風喪膽的星際大盜。
他草菅人命,濫殺無辜,他沒有對世俗善惡的辨別,總在做一些違反社會倫常的大逆不道的事。各大星際要塞的地方警署為了抓他,每天都在開會,摳破頭皮絞盡腦汁,恨不得把所有警力都用來逮捕這個混賬玩意兒。
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總讓這個殘暴又狡猾的星盜逃脫法律制裁。
一直以來,星盜羅伊羅德都是兇殘惡劣的代名詞。
如果不是那一年,他失心瘋跑去給陸譴下什么戰書,他如今也不會在殺人這件事上束手束腳。
這么多年,羅伊羅德仍然堅信,問題出在陸譴。
如果不是那個男人當初贏他贏得太過輕松,羅伊羅德何至于后來被渴望力量的野心蠱惑,纏著陸譴要拜什么師,自然也不會和陸譴定下什么改過自新的約定,
沒錯,如果沒有那次敗給陸譴,他如今想殺人就殺人,想造反就造反,根本用不著在誰死了以后,還要信守承諾地當個好人。
看著眼前的張厭吾,羅伊羅德這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悔意越發深刻。
綁架這種事讓他來干,簡直貽笑大方。
他明明可以直接把那支傭兵隊的人都抓來,像過去一樣隨便將人手腳砍去,逼問他們破碑匙的下落,再把他們連命帶財洗劫一空。
他現在不能放開手腳做事,是因為他不敢
他曲折委婉地把張厭吾綁了,企圖拿這人去和戚柏等人做交換,是因為他時間多得用不完
不
只是因為當初答應了陸譴不再當個是非不分善惡不論的人,才讓這一切變得麻煩。
“要不我毀約吧,反正你的好學生只有那個姓林的蠢貨。”
想到這兒,羅伊煩悶地用小指撩起一縷頭發,低罵著,“提到這賤東西我都晦氣。”
他的聲音很輕,別人聽不見。
但張厭吾卻似乎終于反應過來,對他最具威脅的人不是那幾個圍困他的aha,而是站在不遠處自言自語的羅伊。
于是張厭吾越過旁人,問向羅伊
“你是誰。”
就在這時,瘴氣肉眼可見地變厚重起來。
原本根本不屑理會張厭吾的羅伊,現在不得不撥開迷霧走向他的人質。
因為張厭吾像個人形的空氣凈化器,好像只有他周圍的環境,相對要干凈一些。羅伊被瘴氣所克扣的呼吸越發沉重,他需要換個環境。
隨著距離的靠近,張厭吾和羅伊對視了。
在此之前,張厭吾一直覺得戚柏是他見過相當漂亮的人類了。不用“最”字形容,是因為張厭吾見的人還不夠多,無法下那樣絕對的評判。
然而看到羅伊羅德那張臉后,張厭吾恍惚了。
羅伊的臉有不輸任何人的冶艷美麗,甚至讓初見他的張厭吾都有些吃驚。
但羅伊和戚柏最大的不同在于,戚柏的相貌即便精致也不至于使人困惑于他的性別,但羅伊羅德卻生得像個漂亮女人。
張厭吾突然想到,如果風思留看到這樣相貌的男人,可能會生氣。她一向不喜歡有除了戚柏以外的人在這方面壓過她。
在張厭吾思想打岔的時候,羅伊已經走近。
他想著,羅伊是不是應該回答他的問題。他是誰,他們是誰他們來霧林找自己又是為什么
但羅伊卻突然不耐煩地抬起腳,重重蹬在張厭吾結實的肩上,只說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