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譴有無數個兩三百年來浪費,耽誤在戚柏身上,有何不可
“你要和他在一起嗎白頭偕老的那種”風思留不可思議。
陸譴蹙眉“我以為我們是在說他的病情。”
救他,不等于要回應他。
陪伴他,不等于要愛他。
“天,六千,你比你溫柔的外表殘忍多了。”
風思留捂著臉,感慨,“就仿佛你完全無法共情一個普通人的喜怒哀樂。你把這種話隨便放在嘴邊,無異于給人希望,卻又不給結果。”
風思留吃力地維持著她的笑,期待陸譴告訴她,剛才的一切只是他的玩笑。
但隨后她的嘴角就僵滯了。
因為她發現,陸譴并不反駁她。
風思留在這一刻感到一種油然而生的害怕她面對的六千,不是她以為的智慧穩重,顧全大局。
六千的所有冷靜自持,只是因為他不曾在乎。他擁有一個局外人的坦然。
“不管怎么說,謝謝你的建議,有關于七百的問題,我會再想想。”陸譴只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去。
在他的身后,風思留被天臺的風吹得渾身震顫。
“七百啊,幸好你還沒有那么喜歡他。”
因為這個外表看上去溫柔可靠的男人,有著深藏不露的冷漠。
她這么想著,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為七百的及時收手再次感到慶幸。
只是,此時此刻天臺的角落,本來只是向來吹吹風的戚柏,卻感到了一種徹骨的涼意。
在戚柏打出噴嚏以前,他趕緊離開了那里。
而幾分鐘前,陸譴和風思留的對話,就像一陣慌亂的槍林彈雨。戚柏此刻是從中穿過,自然皮開肉綻。
他為了不要死于這種殘酷中,只能在心里重復著風思留的話
還好我沒那么喜歡他。
但這時的戚柏,臉色卻是慘白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來不及收手了。
他已經受困其中。
擬態機甲幾乎是在最后期限做出來的,那時候距離他們要趕往菲拉堡的深紅漩渦,已經是最后十天了。
在這段時間里,一切看上去好像和之前沒有不同,但卻又有隱隱約約的改變。
戚柏的“脾氣”一夜之間好了。
他不再刻意避諱和陸譴的接觸,甚至能夠坦然地和陸譴對視,聊天。
從旁人的角度來看,就是戚柏和陸譴之前莫名其妙的冷戰,終于莫名其妙地緩和了。
但陸譴知道,沒有。
戚柏變了。
不僅對他肉眼可見地疏離,而且最近和羅伊羅德走得非常近。
“啊六千,你說啥”
在他們即將拿到機甲的前一天,半夜十二點。
陸譴有史以來第一次主動用星際通給除了戚柏以外的人發送了私訊。
他把風思留約了出來。
還是天臺。
這是他們短期內的第二次私下會談。
但因為是半夜,所以風更冷了。
風思留抱著自己單薄的身子,一邊打著冷顫一邊無語凝噎地望著陸譴
“你把我叫出來就說這事兒啊”
“這很重要。”
“沒有我的美容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