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很久的時間里,她像經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終于,他擦擦眼睛,抬頭注視著她。
他想朝她笑,卻笑不出來。
“大小姐,你曾與我講過一個故事,叫做奇貨可居。我,是不是”
奇貨可居
凌玥一下子明白了,原來他是這么認為的。
她不過是怕被原主做下的錯事連累罷了。
奇貨可居虧他想得起來
怕被報復倒也不是什么難以開口的理由,反正以前也與他提過兩人的恩怨一筆勾銷。
她剛要開口,只見他的眼神成了初見之時的淡漠、幽深、寒冷。
他是拿她當敵人了
他是怨恨她的
一瞬間,她的心像被針一下下扎了似的。
“你是這么想的嗎”她將問題拋給他。
如果他說不是,她就當他沒問過。
她冷冷的眸子,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
更印證了心中所想。
她是被說穿了心事吧
所以她從頭到尾對他的好都是虛情假意
沉默也是一種回答,凌玥明白這個道理。
她朝他笑了笑,眼角卻滑落了一顆淚。
好聚好散就是了,她怎么會這么難過
少年見她哭了,心陡然慌了。
他不想追根究底了。
虛情假意也好,真心真意也罷,只要她愿意繼續下去,他可以都當做真的
他下意識去幫她拭淚,被她用力打了開去。
她站直了身子,一字一頓道“我父親是丞相和大將軍,我哥哥是南王世子,我外公是前任太師。你以為尊貴的皇子身份,我從未放在眼里,談什么奇貨可居葉昀,我們結束了。”
阿昀身子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面無表情的小姑娘。
她喊他“葉昀”,她說他們結束了
他的心疼得要命,快要窒息了。
不,他不要結束
此時此刻,她對他的好全部浮現在他的腦海。
她將他從大雨的風荷園帶到溫暖的攬月軒,給他治腿,教他讀書,請薛天教他功夫,為他洗手作羹湯。
她還深夜潛入葉離憂府中救他,甚至當著皇帝都差點殺了葉昭霖,只因為他被刺了一刀。
奇貨可居
直接將殘廢的他送到皇后面前就可以了,何必為他做這么多
他懊悔不已,痛若錐心。
“大”
她卻不想再聽到一個字,握緊了拳頭跑了,踉踉蹌蹌的身影與那天夜里一般決絕。
阿昀怔怔地立著,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
他恨他自己
他為什么要懷疑她
他說過絕對不會懷疑她的
她生氣了,她失望了,她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他該怎么做才能挽回
他不能等在這里,她可能又會消失的。
上次是八天,這次呢
他要找她回來。
對,找她回來
他顧不得其他,向著她的方向追去。可剛跑兩步,剛包扎好的傷口似乎又裂開了,痛得他冷汗直流。
哎,心情不好,小狼崽子怎么這么不省心呢,讓我寫得都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