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覺得影響他的形象,魏起尷尬笑笑。
若是不答話未免不禮貌,凌柔隨口道“四殿下是嫡出皇子,身份尊貴,我怎么會與他相像”
魏起哼了聲“身份尊貴不錯,但人品確實不怎么樣。欺軟怕硬、唯利是圖還風流成性,惹的禍那是數不勝數。皇上心思縝密、低調沉穩,我的皇后姑母端莊賢淑、雍容寬厚,怎么生出來那么個玩意不瞞你說,一直到現在我都看不上他”
越說越氣,又喝了一杯茶。
凌柔從未見過如此肆意隨性之人,想笑不敢笑。
她不好附和,只得打著圓場“四殿下曾去過我家,是任性了一些。”
“那可不是任性,確切地說是心狠手辣我跟你說”
“哥哥”
隨著一聲嬌斥,魏起閉嘴了。
聽這聲音就知道來人,頭都沒回,沒好氣道“你怎么回來了”
魏珞甩了甩袖子,沖道“我若是不回來,怎么知道你如此編排我夫君你好歹是他的舅兄和表哥,背后詆毀未免不是君子所為。”
魏起斜了她一眼,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我本來就不是君子,京城誰不知道我是紈绔”
魏珞的俏臉通紅,給了他一拳,憤憤坐在了一旁,這才看清與他說笑的姑娘是凌柔。
凌柔起身給她行了禮“參見王妃。”
魏珞從鼻子里哼了聲,“你怎么來了”
魏珞看到她就想起凌玥,想到凌玥就不可避免想到鳳起殿的屈辱。
凌玥在殿內待了兩個時辰,她在烈日下跪了兩個時辰。
憑什么
“問你呢,啞巴了”魏珞的聲音提高了些。
凌柔本醞釀著詞句,聽她怒了,一頭霧水,不知何時得罪了她。
“回王妃”
“回什么回你坐下。”魏起將她拉到椅子旁,向他妹妹道“我撞傷了她所以帶她回來包扎傷口,你沖她發什么邪火”
魏珞被兄長一懟,立時覺得顏面掃地。
“我是王妃,問一句都不行”
“回你的王府當王妃,每次回來都雞飛狗跳但凡改改你的潑辣性子,也不至于被姑母責難。”
“哥哥,你到底是哪邊的”魏珞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居然當著她幫著外人。
魏起瞪了她一眼“我幫理不幫親”
越想越沒意思,向凌柔道“凌小姐,今日府中氣氛不好,改日再向你賠罪。我送你回去吧”
凌柔本來以為他會送她到安平侯府,誰料他在離侯府還有半里路的位置停了下來。
“未免對你的清譽造成影響,就送到這兒了。”他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清譽
凌柔心里一暖,怕也就只有他會維護她早已不存在的清譽了。
“謝謝你。”她由衷說道。
魏起“嗨”了聲,“我撞傷了你,你還謝我不說了,快回去吧。對了,你那手,別沾水。”
“好。”
魏起轉身進了一個酒樓,松了一口氣。
這個女子其實還挺好相處的。
只是嫁給李暮云做妾可惜了。
不過可惜不可惜也不是他考慮的事,于他而言,喝酒趁年華。
要了個雅間和一瓶酒,與往常一樣自斟自飲。
只是一喝酒,就難免想得多了。
安遠侯府已經不存在了,現在剩下的只是魏府。
坐吃山空的魏府。
想到無法挽回的頹勢,他的眼中流露出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