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棋來過一次,時玥問起岑肆的事情,他左而言其他,明顯是不能說的,于是她便沒再問。
“那秦玉和林琳又是誰”她問。
鄭棋怔住,“她們來找過你”
時玥點頭。
“就是文工團的。”鄭棋解釋,“上次她們問起,我提了一句,沒想到她們回來找你,她們對你說什么了”
鄭棋覺得挺難辦的,秦玉對老岑有意思,大家伙都看得出來,可是老岑水火不侵,根本沒有那個意思呢。
時玥老老實實地點頭,“她們說我沒教養,還想給我錢,但是我沒要。”
鄭棋一言難盡,“以后你別理她們就是。”
時玥答應下來,“好,鄭哥,我在這里適應得很好,真的不用麻煩你經常過來,我會過意不去的。”
“嗐,這算什么事”
鄭琪琪揮揮手離開。
后面萬國天天來找時玥,他挑了幾個人進創作團隊,將所有奇思妙想集中,將時玥劇本中過于大膽和前衛的無法過審的內容替換。
故事發生在一輛從昆城到青市兩千多公里的火車上,陽光活潑女大學生偶遇離鄉打工古板沉悶的男主,兩人算是一見鐘情,女主熱情積極,主動接近,但是男主多有避諱,時時刻刻壓抑著自己的感情。
他們不管是性格還是思想上都處于兩個極端,在車上的三天時間里,不斷摩擦和碰撞,兩人感情迅速升溫,同時影片還能展現祖國沿途的大好風光,兩人在山茶花盛放的季節相識相知相戀,但是花期結束時,他們也隨之離散。
時玥本來還寫到比較敏感的話題,就是關于改革政策后新舊思想碰撞,不過萬國跟影廠領導商量后,把那段劇情改掉了。
當然,時玥寫的親親抱抱舉高高,也沒了。
傍晚時分,時玥從影廠出來,坐上公車。
她扶著桿兒,腦子里的暈眩還是沒散,甚至開始隱隱作痛,她伸手在口袋里掏一下,沒摸到糖果,剛才最后一顆已經被她吃掉,空間里的也早已經沒了。
她一邊嘆氣一邊擰開綠色水壺,抬頭喝一口。
可能是低血糖,加上今天算比較勞累,她拽著水壺,手腳忽然軟麻無力,頭部更是昏沉。
這癥狀
糟糕,她要暈倒了
時玥昏迷之前,是被身旁的人扶了一把,隱約聽到車里焦急的叫喊聲。
鄭棋送東西到租房時,敲門卻沒人應,問一下隔壁的人家,才知道租房的女孩已經兩天沒回來。
這下鄭棋著急了,該不會出事了吧
“同志,請問你認識白時玥嗎”一旁有道詢問的聲音傳來。
鄭棋看過去,點頭說,“你是來找玥玥的”
“啊是這樣的,我這兩天都找她,但是她好像都沒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你找她做什么她對這里人生地不熟,你怎么跟她認識的”
萬國被逼問得一楞,隨后連忙把自己和時玥認識的過程說來,還從腋下夾著的牛皮紙信封里拿出一份稿子說,“不信你看看,這里還是她的手稿呢。”
鄭棋飛快掃一眼,這下信了,不過心里的擔憂也更重,好端端一個人能跑哪兒去
他正準備聯系自己的人去幫忙找一下,就聽到樓梯口傳來腳步聲。
紅色身影走上來,她的步伐很重,無精打采的,見到門口的兩人,她怔了一下,“鄭哥,萬導,你們怎么都在”
沒等兩人說話,時玥便又看著鄭棋問,“肆哥呢”
鄭棋看著她眼神,這回心里篤定,她追來這里肯定是因為岑肆。
“他忙著,讓我過來送點東西,你去哪兒了”鄭棋問。
萬國也連忙道,“對啊,你沒出什么事吧”
時玥搖頭,嗓音沙啞得厲害,她說,“發燒住醫院,剛回來。”
“現在好了沒”
“嗯,好了。”
萬國見她這樣,也不好提劇本的事,只是讓她先養好身體,匆忙間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