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肆這冷峻平靜的模樣一點都不像受重傷,時玥在他面前站定,低頭看向他的臉、他的肩膀處。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鄭棋跟你說的”岑肆說著,往后挪一下。
她離得太近了。
“他沒說,我猜的,他昨天說起過這里。”時玥的話模棱兩可。
岑肆也沒細究,昨晚鄭棋就怪怪的,許是做了什么虧心事。
“嚴重嗎”時玥又上前一步。
岑肆微微抬頭,說,“不嚴重。”
“我看看。”她伸手揪住他的衣領。
“沒什么好看的。”
一個要扒衣服,一個伸手阻止,時玥的手被他攥在掌心。
他的左手上也纏著紗布,摩擦著她的手背。
時玥怕弄到他傷口,不敢太用力,但是她瞥一眼他手腕處,低聲說了一句,“紅繩呢”
岑肆也看一眼,狀似無意地說,“不知道,丟了吧。”
隨即黑眸落在她臉上,銳利幾分,“聲音怎么啞成這樣嗓子不舒服”
時玥定定看著他幾秒,才點頭,“嗯,嗓子疼”
她尾音有些飄,話一說完,就自然地抱住他脖子,整個人跨坐在他腿上。
兩人的姿勢親密無間,儼然已經超過岑肆能接受的程度。
他當即愣住,而時玥松開掛在他后頸的手,快速解著他扣子。
一顆,兩顆他剛剛艱難系上去的扣子被她解開,也露出他右肩膀包裹的紗布。
岑肆過往的應變能力,在她這兒幾乎都是不存在的。
胸膛里心臟快速跳動,血液在沸騰。
“很疼吧你怎么不老實躺著”時玥伸手摸上去,一張小臉也嚴肅著,說話時灼熱的吐息落在他鎖骨處。
岑肆右手無力地垂落,左手搭在她后背,明明是想要將她拎開,但是手掌卻根本不聽他的指令,甚至想要將她往身上摁,好好抱一抱她。
“不疼。”他嗓音喑啞得可怕,唇線繃直,墨黑的眼眸深邃又灼熱。
他以前總覺得自己的人生安排得足夠妥當,哪怕真的出意外把命交代出去,他也不覺得有遺憾,這個世界沒有他,照樣運轉。
可是他如今心里有一個難以磨滅的念想,沒有他,她要怎么辦她會不會被欺負
“老岑我去,我等會兒再來”鄭棋一進來就扯開大嗓門,但是下一秒又驚恐地將門關上。
時玥還坐在岑肆腿上,側臉親昵倚在他胸膛前,看向門的方向,“咦是鄭哥來了。”
一點被撞破的害羞都沒有。
而岑肆耳朵滾燙,左手摟在她腰間,帶著她一同站起來,再將她放下。
岑肆嗓音正直又帶著壓迫感,輕斥著,“白時玥,不是小孩子了,以后注意點。”
一想起剛才那驚世駭俗的姿勢,他就不敢再看對面的人,簡直是,胡鬧。
時玥睨他,不情不愿接一句“哦,知道了。”
此時門口,鄭棋摸著后腦勺傻呵呵地笑。
林琳牽著情緒低落的秦玉出現,疑惑地問他,“鄭哥,你怎么在這里傻樂”
鄭棋看到兩人,神情忽然變得尷尬,“沒什么,你們怎么來了”
說到這個,林琳就惱了,“我還想說呢,昨天秦玉從這里回去哭得眼睛都腫了,你們到底”
“林琳,別說了。”秦玉打斷她的話,我見猶憐地低著眉說,“先進去看看吧,這兩天有點冷,我怕”
在看到病房里時玥的身影時,秦玉的聲音就停下來,神情變得驚愕。
時玥正坐在病床上,雙手抱著一個熱水袋,岑肆正站在一旁喝著水,他身上只著單薄的病服。
不過屋子里還算暖和,他這樣也不怕冷著。
更何況,他現在感覺血液還在逆流,渾身那股火氣無處泄放。
林琳不悅地看向時玥,“你怎么在這里”
病房里的氣氛好像一下子變得針鋒相對,鄭棋摸摸鼻梁站到一邊,沒有參與進來。
時玥歪頭看向兩個女人,揮手打招呼,“姐姐,你們好啊,我來看肆哥。”
態度好,說話也有禮貌,妥妥一個又土又甜的乖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