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玥蹭好一會兒,岑肆在火山爆發之前將她從身上掀開,用被子將她裹住,才讓她停止狗狗似的撒嬌行為。
時玥被纏得跟蠶繭一樣,半個腦袋露在外面,長發亂糟糟的,一雙黑亮水潤的眼眸空靈閃亮。
“肆哥”
“不許說話,不許動,我去給你買點早餐。”
岑肆已經往身上披外套,嗓音微微沙啞,語氣透著明顯的壓迫感。
“哦”時玥手腳暫時動彈不得,還在努力掙扎著,“肆哥,你放我出來呀”
“繼續躺著。”岑肆丟下一句,先走進小小的衛生間去。
時玥在他身后揚聲說,“肆哥,沒拆封的牙刷是給你的,你可以用哦”
岑肆已然將門關上,隨即他彎下腰,猛地用冷水潑到臉上。
冰冷的水讓他身體的溫度降下來,水滴順著英挺的鼻梁往下滴,一直沿著分明的下巴,到凸起的喉結處。
自始至終,他的神情都是雕塑一般,只是下頜剛毅冷硬的輪廓更加收緊,薄唇崩成平直的線,壓抑著翻涌的情緒。
好半晌,他雙手撐在小小的洗手池邊,緩慢又如釋重負般嘆息一聲。
太可怕了。
那么小小的一個人,差點讓他自制力崩潰。
他瞥一眼旁邊的藍色的牙刷,伸手拆了出來。
時玥翻滾幾下,頭暈目眩時,終于把自己從被子里解救出來。
她一骨碌正準備爬起來,頭頂上卻被男人手掌摁一下,她啪嘰又趴回床上。
“肆哥”
不管她樂不樂意,岑肆將她重新打包一下塞回被窩,盯向她的黑眸暗含警告,“再躺會兒,等我回來。”
時玥手腳不能動彈,只能乖乖點個頭,不情不愿說,“哦”
岑肆轉身往外走。
岑肆陪時玥吃完早餐,鄭棋也過來了。
他一見到岑肆,就給他扔去一個東西,紅色的。
“你不是交代過一定要找回來么,前兩天真有人撿到。”
岑肆接在手里,迅速揣進口袋。
“這破爛玩意兒,你戴著做什么該不會是開過光吧”鄭棋說著在一旁坐下。
岑肆不想這個話題繼續,冷然道,“你管那么多。”
時玥抬頭,什么也沒看到,問道“是什么東西”
鄭棋解釋道,“就一根很丑的紅繩。”
岑肆沒有機會阻攔他開口,于是當做沒聽到,低頭整理著她從萬國還有新交的朋友那里借來的書。
時玥嘴角微微抽搐,有些懷疑那根紅繩是不是自己編織的,她繼續問,“有多丑”
鄭棋瞥一眼無動于衷的岑肆,忽然心領神會一般,馬上改口道,“也不是很丑,挺特別的,一看就知道編織的人很用心,我也想有個人給我編織呢,我肯定也時時刻刻戴在手上,丟了也會心疼的”
時玥“”
看在他特別誠懇的份上,時玥相信他的話,她將目光落在岑肆身上,“肆哥,那條太舊了,我再給你編一條吧,給你加一個鈴鐺好不好”
岑肆直接拒絕,“不用。”
鄭棋直接拍著大腿笑出來,“加鈴鐺肯定不行,會影響老岑形象的,而且要是演習或者出任務,肯定要摘下來。”
時玥思忖一下,點點頭,“也對,還是不加吧。”
岑肆“”
他本來就沉默,如今心思亂得可以,便更加少言。
鄭棋看著桌上那一摞書,疑惑道,“這些是沒出版的書”
“嗯,有些是手稿呢,我不是去影廠文學部玩嗎那里好多大佬,還愿意把自己新寫的書給我看。”
“讀書人,就是不一樣。”鄭棋由衷地稱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