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十來分鐘,安臨伍他們從寫字樓走出來。
“伍哥,這筆錢我們都不要,全給小李的媳婦吧。”
“對啊,保險理賠一時半會兒下不來的,小汪那里,還不知道什么情況呢”
“媽的我真想開車撞死那丫的,聽他助理的意思,這人想跑路啊,幸好咱們來得及時。”
他們對這種情況已經司空見慣,武行得不到任何保障,出事后劇組根本不會想著負責,戲拍不下去,直接就要跑路了,武行尋求法律援助更是艱難,每次他們都只能帶上一伙人逼上門去,才能真正把事情解決。
但是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回還出了人命
安臨伍沒出聲,只是聽著他們說話,他黑眸盯向手機屏幕,撥打一個號碼出去。
其他人見此,都安靜下來看著他。
今晚這事,安臨伍肯定比他們更加痛心,協會成立進度受阻,該有的保障也給不到武行,一直以來都是他用自己的錢在補貼所有人。
可笑的是,他們這一行因為高風險,連買保險都頗受限制。
車里,時玥的手機震動起來。
她接通后,抬頭看一眼寫字樓門口的人影,小聲問,“哥哥,你在哪兒”
“你到哪兒了”他反問。
時玥隨口說,“快到影視城了。”
“開慢點,我在片場等你。”
“好。”
時玥掛電話后,就看到安臨伍他們各自上車離開。
她看著他們離開后,才發動車子。
出事的片場并不遠,她過去也就五分鐘。
此時片場周圍已經拉起警戒線,里面一個人也沒有,時玥一下車,就朝著片場走去。
不過沒走兩步,就被人扯住手臂,粗啞的嗓音也落入她耳中,“去哪兒”
“哥哥”時玥看到夜色中的安臨伍,當即松一口氣。
“看著乖巧,就沒一次聽我話的。”安臨伍毫不客氣掐著她下巴,倒是沒用力。
“我擔心你。”時玥說。
安臨伍聽罷,黑眸中的躁郁更加洶涌起來,但是轉瞬又被壓下,他指腹輕輕掃過她唇角,低聲說,“我
有什么好擔心的,怕我去殺人”
換做以前,還沒回到安家的時候,他可能會。
他本來就不受任何規矩控制,他就在那樣無序又混亂的條件里成長,以牙還牙,血腥暴力,才是最直接的解決事情的方式。
直到現在,這一招也對絕大多數人有效。
那制片人在電話里有多冷漠,見到他們后就有多慫,蜷縮在老板椅里,跟鵪鶉似的,把欠武行的薪酬和賠償一一轉過來。
“有些人根本不配當人,永遠將利益看得比人命重,我剛才在想,也該讓他們體驗一下在生死邊緣掙扎的感覺。”他聲音漸漸帶上嘲諷。
時玥仰著頭,主動伸手抱住他的腰,嘴里說,“想想就算了,我們得走法律途徑,小汪肯定也是這么想的,你是他們的精神支柱,不能出事的。”
安臨伍低頭,手臂橫在她腰間,他深嗅她發絲的香氣,盡量讓自己表現得最無害,“嗯,你說得對。”
“剛才”他開口,卻只說兩個字又停住。
“嗯”時玥示意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