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屠百草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他垮起一張臉,設下隔音陣,才滿懷怨念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語調微揚。
“你返回來就為了問我這個”
“不然呢”林意歌不解反問道。
今日的六師兄有點怪。
是不是被走到哪里都能成為焦點、永遠被修士們眾星拱月的三師姐,給刺激到了
屠百草頗為不滿,嘀咕道“你要問這個,直接給我九州報館送信就行了啊”
“當面問你比較快。”林意歌實話實說道。
屠百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愣了片刻,他緩緩說道“最近一次有人看到歡喜宗弟子,已經是兩百年前的事了。”
以他九州報館的實力,只能查到這些。
兩百年前
林意歌沒有太過驚訝。
文宗思恰好是兩百歲出頭。
結合文孟月的種種行為,說那黑袍老道是文宗思的親爹、文采薇的親祖父,似乎也合情合理。
畢竟,相對于完全沒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同源血脈之間奪舍,更容易動搖心神。
奪舍成功后,神魂與肉身也更為貼合。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煉磨合之后,就再也看不出來了。
若真是為了奪舍而生育子嗣,比起沒有靈性而同類相殘的獸類都不如
林意歌嫌惡地皺了皺眉,“看來,文宗思的身世不離十了。”
她按下此事,又對屠百草說道“還想請六師兄幫我,傳消息給其他幾位師兄師姐,請他們也帶人去參加三年后的天驕戰。”
屠百草沒有立即應下,只問道“小師妹,天驕戰距今只剩三年三年之后,歸一派能有幾個符合條件的”
“歸一派原有金丹期弟子共一百零四人,元嬰期弟子共五人,但兩百年內入道的,只有兩個金丹期弟子。歸一派新拜入山門的弟子也有兩個金丹期,算上我就是三個”
“我剛才是反問”屠百草受不了地撓了撓頭,“不過,既然小師妹你堅持,我會如實給師兄師姐們傳話的。”
“多謝六師兄”
屠百草擺了擺手,忽地忸怩起來,好半天才開了口。
“剛才不是說到文宗思的身世嗎你還記得我上一回在鶴鳴山清心亭時提起過的,林氏宗族的人在找你嗎”
“這事,六師兄幫我解決了”
屠百草尷尬地抓了抓頭發,“沒有。”
林意歌一臉失望地看向他,“六師兄你當初不是信誓旦旦說要幫我解決的嗎”
“我倒是想幫你解決。可原本只是雍州林氏宗族的人在找你,后來同處雍州的天衍劍宗不知怎么回事,聽說林氏宗族失蹤的子弟叫林意歌后,他們也插手進來了。”
修士想要唬弄林氏宗族那種凡人宗族,當然不難。
可天衍劍宗無論是實力還是規模,在九大宗門之中都排在首位。
屠百草那點“指鹿為馬”的小手段,打發凡人宗族還湊合,但在天衍劍宗面前就有些不夠看了。
為了不弄巧成拙,他也沒有妄自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