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易文君聽到門外的敲門聲時,她震驚睜眼,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看向窗外大亮的天色
不是吧不是吧
一個晚上就這么過去了
可她根本沒來得及想任何事啊
易文君感到自己開始頭痛起來了。
門外的聲音見她久久沒有回答,也不著急,非常耐心地等她磨蹭,盡顯王都大氣風范。
易文君看了一眼窗外徹夜未眠也依然精神奕奕的衛兵們,嘆了口氣“來了。”
快速整理過后,時間來到了七點半。
易文君下樓與安東尼奧共進早餐,后者表現得跟沒事人一樣,無論是態度也好表情也好,都無可挑剔,仿佛將昨天的威逼利誘徹底忘掉了,那易文君肯定也不能輸給這nc,兩人便就這樣裝模作樣地吃完了早飯。
飯后,當易文君就要被仆人和衛兵送去飛艇降落坪,搭乘這特殊的交通工具離開王都時,她終于沒忍住,向安東尼奧問了出來。
“為什么要做到這種地步”易文君問,“真的是為了你口中的責任嗎”
在關于昨晚那段浮光掠影的記憶里,易文君怎么都想不通的就是這一點
易文君比扎克雷知道的線索更多,她知道“迦利亞王國”和“智慧與知識女神”,并非完全沒在兄弟二人的前半生出現過,因為安東尼奧之所以被這座莊園的老伯爵收為養子、教養長大,恐怕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同胞情誼,所以安東尼奧為了報答這番情誼投身顛覆東奧雷王國的事業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是,一番收養與教養的恩情,真的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所謂的責任,所謂的復仇,真的有那么重要嗎重要到讓曾經告訴扎克雷“只要活著一切都有希望”的安東尼奧搖身化作與虎謀皮、毀滅一切的儈子手
安東尼奧看著易文君,沒有回答,只是向她露出稍顯僵硬的笑容,目光悲憫,像是充滿神性,又像是充滿虛無。
“時間到了。”
“你該走了,安潔莉卡。”
這是安東尼奧與易文君最后的對話。
來到飛艇降落坪后,時間已經將近九點了。
王都早晨的太陽有些大,被安東尼奧派來的仆人們頓時行動起來,有的為她撐傘,有的為她打扇,有的還機靈地從早就準備好的食盒里拿出凍好的冰品捧到她的面前,一時間這邊排場十分了得,讓周圍同樣等待飛艇的人們頻頻投來注視。
易文君“”
萬萬沒想到,竟在這種游戲里過了一把大小姐的癮。
很好,很有“三年之期已到,龍王歸位”的感覺了。
易文君頗感無語地接過冰品,對上了女仆好奇又熱情的注視。
易文君道“你好像準備得很充分”
如果只是安東尼奧的命令,那這群女仆們也沒必要這樣殷切;可如果是有所圖謀,她現在身上還能有什么圖謀呢
女仆抿嘴笑了笑,像是有點不好意思,又像是理所當然“安潔莉卡小姐,你可是我們伯爵這么多年來第一個帶回來的女士啊我們都看得出來,主人對你跟對其他人不一樣,所以你千萬不要害怕他的冷臉,在去弗洛州探親后,一定要早早回來啊”
安東尼奧并沒有對這些女仆們說太多,只說易文君是去外地探親的,而對于易文君此行的真正處境與目的,恐怕也只有那群站在不遠處的衛兵們才有所了解吧。
但即便如此,易文君也能從這小小的舉動看出這些仆人們是真的關心她,所以他們對安東尼奧的愛戴也絕對發自真心他們是真的為他們的小主人可能脫單這件事而感到由衷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