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君道“這倒不是,只不過在城堡仆人去報案后,我們又發現了第二起案件。”
“還有第二起案件”彭斯警長眉頭緊皺,當即從懷里掏出一本手掌大小的筆記本,像是準備當場做個記錄,“克里斯汀女士是嗎請說吧。第一起案件我已經聽過了大概,但這第二起案件的受害者又是誰具體發現過程和現場情形如何請你現在詳細跟我說一下。”
易文君點頭“第二起案件的受害者,是女伯爵卡葉塔娜”
易文君剛說了個開頭,彭斯警長的筆記本就啪嗒落地,臉上的表情從茫然到不可置信,再到震驚到驚懼,整個變臉的過程,堪稱藝術。
“女士,你你說的你說的難道是這座城堡的主人,卡葉塔娜伯爵”彭斯警長的聲音發顫,額上也不知什么時候冒出了冷汗。
他像是突然感到了強烈難忍的熱浪,將頭上的警帽取下,捏著手里,像是想要用它來扇風,又像是要將它夾在腋下。
易文君將這一切收入眼中,眉頭微皺,緩緩點頭“沒錯,當然,除了這座城堡的主人,還有哪位女伯爵名為卡葉塔娜呢”
“對,也對,是這樣的”彭斯警長俯身撿起了地上的筆記本,有些顫抖地將筆記本放在懷里,然后掏出手帕,顫巍巍地擦著自己額上細細密密的冷汗,一邊還要強笑著故作鎮定,“女士說的沒錯,是我問了個蠢問題,真是蠢過頭了,慚愧,慚愧”
易文君敏銳發覺,這位彭斯警長的表現非常奇怪,在聽到卡葉塔娜死亡的消息后就立即變得魂不附體的,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等等,難道說這位彭斯警長他
易文君腦中驀然閃過一個猜測,打量彭斯警長的目光也化作了不動聲色的審視。
“彭斯警長,你沒事吧”易文君虛情假意地問著,“你臉色好像很難看呢,是嚇到了嗎還是你發現了什么線索”
彭斯警長虛虛笑著,那慌張失措的難看臉色和細密的冷汗都如同幻覺一樣,很快又恢復成了他最初的嚴肅模樣。
他向易文君點頭,道“我沒事,只不過一想到卡葉塔娜小姐的悲慘遭遇就忍不住感到痛心罷了,女士你不必為我擔心。”
隨口兩句將易文君敷衍過去后,彭斯警長將警帽戴在頭上,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對了,既然如今的案件已經牽扯到了我們此地的領主卡葉塔娜小姐,那么這樣重大的事件就不再是我能夠接手的了,我現在就立即返程,將警署警長請來,請大家在這段時間內不要輕易走動,務必保護好現場約瑟夫,你就在這里等著吧,記得照看好大家,我馬上回來。”
年輕的約瑟夫警員毫無心機,對彭斯警長也是滿心崇拜,聽到吩咐后半點都沒多想,一口應下。
而至于兩位神甫,他們倒是滿臉悲憫,在赫西夫人的帶領下去了現場,表示要為兩位死者祈禱,約瑟夫聽候,連忙跟上保護現場去了。
所有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只剩下易文君獨自站在客廳,看著門外的彭斯警長發動車輛,猛打方向盤,火燒屁股一樣地跑了。
易文君冷眼注視著這一切,既沒有出聲阻攔,也沒有開口戳穿,因為此刻,一種莫名的預感正告訴易文君,如今的一切都僅僅只是風暴的開端,真正的恐怖尚未成型,更遑論結束。
所以
這位行蹤詭秘古怪的彭斯警長,也必定會如他所說的那樣“很快就回”
夜。
20:32′。
幾乎就在彭斯警長的警車開走后沒多久,三盞提燈就晃悠悠地從后山樹林的方向飄來。
正是出門尋人的三位王公貴族
易文君凝神細看,借著微弱的燭光打量,發現一小時前出門尋人的是三人,一小時后回來的還是只有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