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馬不停蹄,直奔東北角的生活區。
在加布里從非正常渠道里探查到的消息,這工廠的“生活區”不但小,而且一點都不“生活”,客觀來說就是一個由大倉庫改造的食堂而已,由80的就餐區、18的后廚區以及2的員工休息區組成。
就這比例,易文君覺得自己的小學食堂都比這大集團的食堂要好。
然而,當兩人真正靠近了食堂后,他們才發現道聽途說不能盡信,因為從“生活區”的外表來看,它面積顯然不小,而從它門口立著的小地圖來看,這里除了一個相當寬敞明亮的就餐區外,還包括了面積不小的后廚區、冷藏室、冷凍室、管理員辦公室、公共衛生間、雜物間、換衣間、消毒間,等等。
除了員工休息區的確很小之外,其它的地方與加布里的口述似乎并不太對得上。
而也正是因為這個“生活區”的設施十分完善,道路錯綜復雜,所以為了避免員工迷路,管理者才會在門口立了個小地圖。
易文君站在地圖前上下打量,“這不挺好的嗎。”她小聲說著,“聽你說的還以為這生活區搞得有多慘呢”
加布里打量著面前面積不小的生活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會這樣不應該呀”他不解嘟噥著,“明明地圖不是這樣的”
“地圖”易文君支棱起耳朵。
加布里干咳一聲“就是就是市政廳里的地圖”
易文君越發奇怪“市政廳里還有工廠的地圖”
“當然”加布里理所當然,“在集團建造工廠園區前,他們都要上交詳細規劃圖到市政廳,而當時他們交上來地圖的可不是這樣的”
易文君“”
等會兒你怎么知道別人交給市政廳的地圖是什么樣的
像是感受到了易文君的沉默和注視,加布里漲紅了臉,嘴上不住著說些什么“新聞人的事怎么叫偷”、“新聞人調查事件的數種方法”、“新聞人在追求真相過程中某些雖然不合法但絕對應該合理的操作”之類讓人哄堂大笑的話。
易文君平靜移開目光,客觀評價“總之,不管怎么說,布萊頓紡織廠提交規劃圖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吧現在它都快有一個世紀的歷史了,想來已經經過了好幾次改建,現在的樣子與當初提交的規劃圖有些出入也是很正常的。”
加布里搖頭“如果真要改建,工廠負責人也應該提前向市政廳提交新的規劃圖,如果私自改建,那可是違法的”
你還好意思說人家違法呢
“民不舉官不究咯。”易文君聳肩,“好了,加布里先生,不要再追究這點小事了,我們趕緊進去看看吧”
說著,易文君邁步,懷著對boss和掉落物的期待,率先走進了生活區。
身后,加布里不住搖頭,依然是滿臉疑惑的樣子,但也只能將這件事暫時放下。
“奇怪,奇怪怎么會私自改建呢怎么我從來沒聽過這件事的風聲呢難道我的消息渠道真的變窄了”
他嘟噥著,對著地圖拍下一張照片,跟著易文君在生活區內漸行漸深。
布萊頓紡織廠的生活區很大,占地約兩個足球場,但里頭的建筑卻設計得很不合理,橫七豎八地蓋了無數大大小小功效不一的水泥盒子,當人們走在這縱橫交錯的道路上時,哪怕背了地圖的人也很容易被繞暈,比如說加布里。
易文君倒是沒有暈。
甚至當她在生活區大致轉完一圈后,她還提出了一個讓加布里滿腦門是汗的問題“加布里先生,你有沒有覺得這里的建筑和小區門口的建筑不符你有沒有覺得這里的有些區域就像是被吃掉了一樣”
“是,是嗎”加布里眼角微抽,干笑一聲,“杰西卡小姐,你是怎么想的”
易文君知道接下來會有一場工人家屬的游行,也知道他們最終會在沖動或在某些人的刻意煽動之下踢開布萊頓紡織廠的大門。但她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什么時候發生的,而她必須要在這件事發生之前、在教會接受和控制這一切之前從工廠找到端倪,因此她爭分奪秒,直接從裝備欄里掏出屠惡之劍,用劍尖在地上畫起了地形圖,迅速向加布里解釋起來。
“加布里先生,請看,這是工廠生活區的地圖”
“等等等”加布里目瞪口呆地打斷,“這是什么這把劍是怎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