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間,易文君似乎感到了來自這個說話總是慢聲細語的青衣圣徒的殺意,但也只是一瞬間,他垂下眼,掩去了所有冷厲與狠辣表情。
“不用。厄運湖泊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大家不提它并不是因為不知道,而是不敢提、怕受到圣殿的追責。但我們圣殿已經很久沒有因言論而治罪了,大家這樣的忌諱并沒有必要,所以現在你既然想要聽我說,那我就說給你聽。”
頓了頓,青衣圣徒收拾了一下心情,平淡敘說起了厄運湖泊的來歷。
原來,厄運湖泊的來歷其實非常簡單。
最早的時候,當教會訓練營還不是訓練營,而是教會圣地時,這座厄運湖泊也不過只是一座普通的小湖。但大約百年前,也就是圣地搬遷、被改做訓練營沒多久后,生命教會的一位圣徒主動請纓,來到了這里,作為訓練營的負責人駐守了下來。
直到這時候,生命教會還是有三位圣徒的,而圣殿內只需要有一位常駐的圣徒就夠了,因此其中一位圣徒離開圣殿,掌管訓練營,代圣主放牧祂的羔羊之類的事,其實也算合理。
然而,幾乎就在圣徒來到訓練營的第二天,事情發生了變化圣徒竟然在這座湖泊前遇上了一位邪惡的異教徒
對方擁有著強大的力量,并且不知道怎么地得知了這位圣徒的蹤跡,在這座湖泊前埋伏了他,甚至將圣徒重傷。
圣徒知道自己身后就是訓練營,是教會的未來,因此他無法讓開,哪怕死都難以后退,于是最后,在圣徒瀕死之際,圣徒通過獻祭己身的方式,求得了圣主的幫助,將那個強大而邪惡的異教徒封印在了厄運湖泊內。
可是,異教徒賊心不死
哪怕他都被封印在了湖底,他的邪惡力量卻仍然洶涌、并一日日蔓延出去,污染著附近的一切。
于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訓練營整個向東遷徙了,并且還派來了人定期清理湖泊,用被圣主賜予神性的“金粉”凈化對方的邪惡力量。
而也或許是這次封印和這次東遷的緣故,圣主似乎對教會和圣殿的無能有了些許不滿,所以在這之后,教會每一代的圣徒便由三名變成了一名。
而王都里的大家,似乎也感到了這起事件里不同尋常的氛圍,感到圣殿與教會在這件事中的大失顏面,于是他們為了避免觸怒教會和圣殿,就對此事諱莫如深,久而久之,厄運湖泊便這樣成為了一個神秘的地方。
聽著青衣圣徒娓娓道來的標準的英雄事跡,易文君不由微微一笑。
“說得很好。”易文君話音一頓,在對方暗暗松了口氣時,又冷不丁道,“可惜我一個字都不信。”
青衣圣徒的心驀地提起,心中暗道不妙。
而下一秒,他就聽到易文君微笑道“圣徒啊,看來你對我的身份還是非常懷疑呢,以至于連厄運湖泊這樣的小事都不肯對我坦誠相待”
青衣圣徒嘴唇緊閉,沒有吭聲,目光閃動間似乎仍然對這件事心懷僥幸,認為易文君只是在詐他。
但當易文君下一句話出來后,他終于繃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易文君輕笑著道“那座厄運湖泊里,哪里是封印著什么邪惡的異教徒還有什么圣徒被襲、力竭瀕死之際,依然不忘用自己的生命守護訓練營之類的哈,這樣的話哄哄別人就好了,圣徒你跟我何必還這么見外呢”
易文君凝望青衣圣徒,這一刻臉上的微笑近乎惡意。
“那座湖泊里封印著的,難道不是當年被污染的圣徒嗎”
什么
她怎么會
這一瞬間,青衣圣徒終于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