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是能夠理解的,畢竟進入現代后,貴族這個詞就開始被資本解構和取代,而曾經為貴族工作和服務的人也開始傾向于為資本工作和服務,因為后者會給他們一種掌控自己命運的錯覺,哪怕二者其實并無太大不同。
總的來說,比起曾經的“老貴族的體面”,現代“新貴族的體面”的要求已經降了許多,而作為一位子爵,麥克里迪家族所維持的“體面標準”已經算是非常高的了。
不過這樣的“高標準”,也并未妨礙易文君的觀察和探尋。
易文君發現,別看麥克里迪城堡內的人數好似不多,但這里的使徒數量卻非常可觀,甚至到了讓易文君有些驚訝的地步了。
因為易文君還記得,“使徒”這種超凡力量,在東奧雷王國內從來不算是常規配置,因為能夠成為使徒的人絕對不多。
就連當年的莫城城堡里,除了一個赫伯特之外,也就只有管家卡爾斯是使徒,而至于其他那些傳說中的“受到莫城雇傭”實則是母神教會的邪神使徒們,易文君則一個都沒見過關于這一點,易文君懷疑是赫伯特這個心狠手辣的家伙暗中出手干掉的。
不過從這些邪神使徒死后多年一直沒有補充就能看出,哪怕是邪神教會家里也沒有余糧。
但麥克里迪家卻不同。
易文君放眼望去,發現無論是主人也好管家也好傭人也好,好似誰都能耍兩手
比如說那被派出去搜尋敵人蹤跡的六個女傭,她們中的四個跟麥克里迪家族一樣,是信仰的山靈,身體長年受到山靈的神力浸潤,身材十分高大健壯,在格斗技上似乎也很有一手,看起來像是能一拳錘死三個弗洛拉這樣的“小白臉”;而另外兩個女傭則信仰火靈,攻擊和自保都相對強力。
又比如說麥克里迪家族的老管家。這位老婦人畢業于專業的管家學院,一如大部分的管家那樣,她信仰的是水靈,并掌握了一手出神入化的泡茶釀酒的好手藝,最初喬安娜應邀來到麥克里迪城堡,其實也有很大部分因素是沖著她來的。
還比如說喬安娜的那群狐朋狗友們。
這些狐朋狗友就跟喬安娜一樣,在自己的家族里都是“有一定地位但沒太大繼承權”的人物,簡而言之就是玩友、是為了享樂玩耍才聚集在一塊兒的,所以可想而知這樣的一群人的能力。
但就是這樣的她們,也同樣擁有各自的使徒能力且不說她們的能力有用沒用,總歸她們就是有這個能力。
易文君一一看過去,看著她們自如地將自己的使徒能力融入生活的每一個細節,心中不由得暗暗咋舌這西奧雷王國的使徒覺醒的概率,是不是高得有點可怕了
不,不對。
也不是“誰都能耍兩手”。
而是“女人”都能耍兩手。
易文君打量過去,發現不知道是因為麥克里迪家族十分特殊,還是因為整個西奧雷王國的社會都是這樣,凡是易文君看到的女性,對方都是使徒,可她見過的這些男性,則都不是使徒。
且不說安吉洛這個奇怪家伙。
據易文君所知,菲利克斯雖然貴為子爵的兒子,但他并不是使徒;管家的先生是服侍子爵家族多年的老人,但他同樣不是使徒,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能力;就連城堡內其它為數不多的幾個男傭,平日也都是默默地干活再默默地離開,存在感幾乎于無,紛紛把自己活成了影子,壓根沒有女傭那樣自信和張揚。
“難道說使徒覺醒這種事,還真的是按照性別來的”
“奇怪這不合常理啊”
在易文君的觀察與思考中,時間飛速流逝。
慢慢的,大家終于意識到麥爾斯已經打了太久的電話了,也終于意識到出去探索的六個女傭似乎離開城堡太久了。
事實上,眾人一開始就對女傭們能在外頭找到線索和敵人的事不抱有什么期盼,畢竟能夠暗算喬安娜、屏蔽在場所有使徒靈感的人,想來能力非常厲害,也肯定不是區區幾個低級使徒就能抓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