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視線扭曲,根本看不清什么原來是螞蟻的視線換
這只飛鳥的視線可以,太棒了,只要再靠近點就能誒誒誒怎么就死了可惡的柯尼利厄斯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挑挑揀揀下,不知不覺中,“她”扒拉的范圍越來越大,越來越遠。
而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夢的間隙內,無數黑色的霧氣在“她”身上凝聚又散開。
它們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力量,也有著常人無法揣測的詭異。當它們凝聚時,它們給予了“她”某些東西,或許是力量,又或許是冷酷;而當它們消散時,它們也帶走了“她”的某些東西,或許是人性,或許是記憶。
在黑霧一次又一次的聚散中,“她”原本就如同巨鯨一樣的軀體越來越龐大,慢慢化作一只混沌而不可揣測的可怕之物,在夢中游曳;而當“她”一次又一次的挑選后,“她”原本氣憤的心情逐漸散去,想要找柯尼利厄斯麻煩的初衷也慢慢淡忘,轉而沉浸在無數張鏡面下顯現的無數個人間里。
“她”看到的越多,獲得的越少;“她”走得越遠,感知得越少。
而當“她”那由黑霧構筑的身軀開始扭曲,化作不可形容的龐然巨物時、當“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夢中刮起的颶風,狂暴無匹時,突然間,“她”的動作一頓,像是看到了什么東西。
她轉過身,無形的觸角伸出,從碎裂一地的萬花筒中,精確地找到了某塊碎片,湊到自己的面前,而后另一只觸角伸出,輕輕拂去鏡面上面不知何時凝結的輕霧與水珠。
第一下,朦朧散去。
鏡面里,一個布置熟悉的酒吧中,有一個熟悉的人影輕輕晃動,吸引著“她”的視線,令“她”有些發呆地望著。
第二下,畫面逐漸清晰。
只見酒吧中,那個穿著制服的小酒保正在偷偷摸魚。他背對著“她”的視線,俯首案前,似乎正專心致志地做著什么,身側散落著些許木料,遠處飄揚著些許嘀咕。
“老大怎么又拿起他的工具箱了這次他又想干什么”
“你瞎啊你看老大雕得那么細致,一邊刻還一邊笑這一看就知道是動春心了,我打賭,這絕對是送人的禮物”
“啊禮物這種東西花錢買不就好了”
“蠢花錢買哪有自己動手來的有意義你難道不想要收到一份從材料到樣式到成品、每一個步驟里都包含著愛你的心意的禮物嗎”
“我寧可直接收錢。”
“你沒救了。”
嘀嘀咕咕中,“她”看著這一切,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沒有想起。
“她”只是伸出觸角,第三次拂過鏡面。
第三下,世界近在眼前。
吧臺前,小酒保像是察覺到了身側的嘀嘀咕咕,有些緊張地轉身,狐疑的目光四處打量。
原本嘀咕的侍者們若無其事,一哄而散,于是小酒保那張似曾相識的面容便再沒有遮擋,清晰地顯現在“她”眼前。
這一刻,一個名字在“她”的理智猶未反應過來時,便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
“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