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出現在寶玉身上。
待回了府中,見府上氣氛怪異,許暢問起,方才知道,江南林家送來了書信,說是那位嫁出去的姑母身體不適。
賈母方才哭過一場,神情郁郁。
那榮慶堂內的丫鬟見得賈珠前來,忙喜得迎上來,“大爺好在回來,老祖宗最是喜歡你,定可叫她高興起來。”
賈珠“寶玉不在里頭”
丫鬟嘆道“在是在,可方才正被二老爺訓過一回,暫是不敢說話。”
一想起賈政的嚴肅,賈珠也忍不住抿唇。
父親的嚴厲,他自己是領教過的,他心中倒是有些懊惱,早知前頭就不必那么早教寶玉讀書,縱他真的聰慧,也沒有四歲就要被壓著讀書的理。
他彎腰踏足榮慶堂,就看到幾位長輩在上首,寶玉攥著賈母的袖子坐在邊上,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的確是被訓斥過的可憐。
賈珠一一拜見過眾人,被賈母召了過去,看著他額頭的傷勢,又是一番垂淚。
賈珠忙安慰了幾句,又戳了戳寶玉。
寶玉茫茫然被大哥哥戳了后背,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小心地看了眼賈政。
賈珠又捏了捏他的手,叫小孩大膽起來,一下子撲到在賈母的懷里,說起了喜慶的話。縱是賈母的心中難受,有著乖孫在前,到底是緩了過來。
張夫人松了口氣,看了眼賈赦,忙說道“母親,敏兒身體不適,雖說那府上肯定是有藥材,但我等也可送些過去,免得有些應急不夠手。
“再說,也可派個信得過的管家去瞧瞧,好叫咱知道,敏兒的病情究竟如何。”
賈赦連連點頭,他是個混不吝的,卻有一腔擔心母親的孝心。
只要賈母能高興,便是天上月也摘得去。
王夫人也是頷首,“雖說這信是姑爺寫的,倒不是懷疑他的心性。只是怕姑爺和敏兒都報喜不報憂,只說些面上的話,那真正害怕的卻不肯說。”
賈母覺得兩個媳婦都是識大體,又懂分寸的,這心中熨帖了些,又吩咐鴛鴦去開自己的庫房,取來人參等物。
張王夫人又一人一句,將單子給列了出來。
賈珠見賈母的情緒好轉,這才松了口氣。
這位嫁去林家的姑母身體一直都不太好,這一二年間,似是更嚴重了些,定是無法起身,才會叫那報喜不報憂的性子都送來了信。
一想到此,賈珠也不免嘆息。
正此時,乾清宮內。
康煦帝按著傳遞到案頭上的文書,面上的神情不顯,似笑非笑,“說是,出現在了揚州巡鹽御史府上”
他的手指敲了敲,挑起眉。
揚州的巡鹽御史,皇帝記得,是叫林如海罷
乃是賈府的姻親。
賈府,賈珠。
康煦帝自言自語地笑了起來。
這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