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珠費力地將胳膊抬起來,捂住自己的眼,“誰知道,嫂子家,居然好幾個兄弟,再加上賓客一個個灌下去”
他嘟噥著說話。
方才在馬車外還能勉強偽裝清醒,可是回到了自己人身邊,賈珠就覺得之前強行壓抑下去的酒氣一下子翻騰起來,弄得他還想吐。
他慢吞吞地捂住自己的嘴。
不許吐。
哪怕這么暈乎乎時,賈珠也嫌棄。
郎秋無奈苦勸,“大爺喲,你不如吐出來,別憋著呀,這吐出來更好受些”
賈珠慢吞吞地翻了個身,哼哼地將郎秋說的話當做是耳旁風。
郎秋實在是哭笑不得。
賈珠暈乎乎地躺著,過了好一會,被郎秋沾濕的帕子擦洗了臉和手,人稍微清醒了一點,“真好。”
郎秋挑眉,靠近了些,“大爺說什么”
“我說秦少尚能和喜歡的人成婚真好”
賈珠酒后的聲音軟綿綿的,就好像是在水里面泡久了,帶著一些濕漉漉的潮氣。
郎秋聽出了少許羨慕,當即笑著說道“大爺難道也是想了若是這般,太太可是要高興極了”
“不成。”
賈珠暈乎乎地拒絕,“不成的”
“為何不成,難道是大爺有心上人了”郎秋不解地說道,“縱是有了心上人,那不是更好是哪家的姑娘,讓太太去提親不便是了”
“他不是姑娘不行”
賈珠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變得幾不可聞。
他睡著了。
郎秋正欲擦拭的動作僵住,不是姑娘不是姑娘剛才賈珠說的話不住在他的耳邊盤旋,如果不是姑娘那是哪位人家府上的夫人不成
一想到這,郎秋忽然一個哆嗦。
倘若真是這樣,那大爺對秦公子的羨慕就可想而知了這簡直是
郎秋不敢再想下去,哆嗦著手忙幫賈珠擦拭起來。
只他做完這些后,郎秋又想到了守在外頭的侍衛,方才他們說話的聲音雖是小,可是那些侍衛都是耳聰目明之輩,以他們的能耐,想要聽清楚他們在說什么,想必不難。
郎秋撩開簾子,看向馬車邊默不作聲跟著的幾個侍衛,他們在宮外,自然不是穿著那等侍衛服飾,而是與賈府的家丁一樣,只換做簡單的服飾,態度也非常溫和。
盡管眼下入宮做侍衛也是一項官宦子弟的晉升之路,但太子派來保護賈珠的侍衛,自然不會是那等人,全都是踏踏實實靠著能力爬上來的。
賈珠也曾覺得他們在自己這里耽擱了,可他們卻不是這么認為。
賈珠是太子的朋友,太子自會時常關注他。
而他們是被太子親自點過來的人,也連帶著會被太子記得。太子不是那等寡恩之人,只消被殿下記得,那往后晉升之路,可不知比其他人容易多少。
這宮中侍衛何其多,要讓殿下記得,可不是什么容易事,眼下他們卻得了這機會,這任務也算不得艱難,比起在宮中不知容易多少,他們怎可能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