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稼呵呵笑了兩聲,嘲諷他道“傷心怎么,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鐵石心腸嗎平時相處得好好的大活人突然就不見了,怎么找都沒有半點線索,換了你,你能無動于衷,我和昭寧血卻是熱的,白白為不值得的人傷心一場”
他字字帶刀,句句鋒利,讓本就處在下風的祈簡更加難以招架。
祈簡默了默,終于向他解釋道“我不是故意不告而別的,當時有一位對我至關重要的人性命危在旦夕,我不得不立刻離開,借口信陽君之手消失大概是那時最便宜的法子了。
至于為何會到紀國做一個琴師,這一切只是順水推舟,我本是想帶著從人到紀國游歷的,想到自己琴藝還不錯,便以琴師的身份在外行走,沒想到竟能得你看中喜歡,所以進了你的府邸,后來進宮,則是因為昭寧公主之故,沒錯,我喜歡她,進宮也是為了她。”
這話當然有真有假,但總歸給了夏玉稼一個合理解釋,祈簡也不可能將自己想去紀宮尋找巫神令的事告知給他。
夏玉稼聽了他的話心頭的火氣又冒出來,厲聲對他道“你所謂的喜歡就是如此害昭寧一個女郎為你的安危牽腸掛肚,明知她被許給聲名狼藉的公子顯還無動于衷那被你喜歡的人也夠背運的”
祈簡對他的指控無可辯駁,確實,在某些方面,他始終將自己放在首位,昭寧是他的選擇,卻不是他的最優選擇,所以才會被一而再再而三放到從屬的地位放棄。
“我不會讓她嫁給梁顯,”祈簡抬眸看著夏玉稼,眼神毫不躲閃。
夏玉稼嘴角微諷,嗤笑他一聲“這說得還算句人話。”
一年多未見,這人身形更高大了些,面容仍舊如仙人般俊美無儔,想想之前聽說過有關祈簡的傳聞,夏玉稼心里一凜,據說趙國的幾位公主都傾心于他,也是,以祈簡這般招人的長相和儀態風度,惹女郎歡喜再是正常不過了。
不過這樣也好,只要他不要再來招惹昭寧就好,其他的愛怎樣怎樣,他又不是祈簡的什么人,管不著人家。
“行,以前的舊事我也不跟你追究了,就當我眼瞎,認錯了人也看錯了人,咱們以后橋歸橋路歸路,昭寧那邊,你幫她避開和梁顯的婚事是你應該做的,是你欠她的,不過你以后啊,還是離我妹妹遠點兒,別再可著她禍害了,不然我的拳頭可不會放過你”
夏玉稼沖祈簡放完狠話便甩開帳簾出去了,只留祈簡看著晃蕩的簾子呆在原地,外面,臨遠和曹繁離得都不遠,見夏玉稼出來,曹繁趕緊迎上去問他“怎么樣沒再動手吧”
臨遠立刻回了帳中看自家公子有沒有再受傷。
夏玉稼勉強扯出些笑意,“沒有,只是有點誤會,說開了就好了,只是我和公子簡脾性不太合得來,倒是白費了你一番好意。”
“這有什么,交朋友嘛,總要看個眼緣的,你和阿簡合不來就合不來唄,茗城還有那么多公子王孫呢,跟誰玩不是玩”曹繁話說得敞亮,心中卻對夏玉稼的話將信將疑,這兩人之間,可不像是簡單的誤會啊。
夏玉稼點頭,算是附和他的話,曹繁遂拉著人朝圍場走去,剛才那遭弄得他膽顫心驚的,可不敢再將這兩人湊到一塊了,還是看賽事來得過癮放松。
“走,場上這會兒該是比試射箭的項目了,我跟你說,趙國可有好幾個神射手呢,今日叫你好好開開眼界”
夏玉稼跟著曹繁走了,臨遠在帳中給祈簡臉上擦了些消腫的藥膏,祈簡一言不發任由他動作,眼睛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