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語塞,眼睜睜看著昭霽元從他眼前離開。
回宮的馬車上。
昭霽元坐在里面,上方垂下的熏燈里放的香料是昭懿親手調制的。他不喜坐馬車,稍微坐久了,就頭暈不適,但身份緣故,騎馬出行太引人注目,只好強忍不適乘坐馬車。
昭懿知道這件事后,花了整整三個月來調香,最終調出一款能壓制昭霽元頭暈的香料,一嗅耳聰目清。至此,昭霽元出行馬車里的熏燈放的都是昭懿做的香料。
他抬眼看了下熏燈,忽然開口,“王久,把公主失蹤的事遞到皇上面前去。”
王久一聽一激靈,應了聲是,他明白主子是準備光明正大去一趟安州了,至少在皇上面前是光明正大了。
公主丟失一事事大,但不至于一個皇子親自去尋。
私下走,已經容易出事了,現在主子準備明面上離開上京,這京中還不知道會出什么亂子。
深夜一封加急信送到了皇帝寢殿,本已安睡的皇上在看完信后,摔了茶盞,喘著粗氣,“去叫”
叫誰來
一旁的太監總管連忙上前,“陛下要當心身子。”
皇上推開他,“去把老二叫來,去把守澄叫來”
昭霽元臉色雪白地踏入殿中,掀袍跪地行禮,不急不緩,“兒臣拜見父皇。”
皇上手里還拿著信,“從安州來的加急信,你看看吧。”
其實信上的內容昭霽元早就清楚,甚而他收到的那封信比這封信要更加詳細。送親的那群人當真是無用的,連來了幾波人都不清楚。
皇上說“你怎么想”
昭霽元把信放下,“父皇,兒臣想賊人也許是巫國人。”
皇上眼神豁然變得凌厲。
昭霽元繼續道“巫國一直對我大昭蠢蠢欲動,屢屢犯邊境。和親是我們這邊提議,陪嫁城池,倘若他們不滿足于那幾座城池,又急需正當的理由開戰,最好的辦法就是毀了這樁婚事。”
這番話真的把皇上氣得五臟六腑都疼了起來,昭霽元說的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就算不是巫國人,他疼了十六年的嬌嬌女現在不見了。
可現實的是他們現在無法跟巫國再開戰。
兵弱被人欺,是自古就有的道理。
“如果父皇放心兒臣,兒臣愿親自走一趟。”昭霽元緩聲道。
皇上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冷不丁問了一句,“這里面有你的事沒有”
這樣秘辛的話,若是有第三者聽到,一定會驚愕得不得了。
而,更讓人不敢置信的是昭霽元的回答。
“父皇是希望有,還是希望沒有”
皇上盯著昭霽元,“你想說什么”
昭霽元笑,他低笑出聲,眼里是明晃晃的諷刺,“兒臣想說什么兒臣該問問父皇想做什么這不是父皇想看到的嗎想讓兒臣舍不得昭懿,無論花多少心思都要將她護在羽翼之下嗎所以兒臣準備親自去把昭懿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