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暈開的顏色已經無法挽回,除非是非常熟悉這幅畫運筆走向的人,不然是很難修復的。
白軒拿著畫站在走廊的僻靜處,不小心把畫灑上了水的男孩忐忑的表示下午會帶很多的畫過來給白軒道歉。
男孩表情誠懇,眼圈都有些發紅。顯然看到白軒難受了一上午,自己也是真的愧疚。
他是真的沒想到白軒這么喜歡這幅畫。
白軒脾氣好,又好說話。上回他肚子疼,還是白軒幫他做的值日呢。
白軒站在那里,默不作聲的看著男孩離去。
男孩離去的背影逐漸變得平面,讓他忽然有些想要撕些什么的沖動。
就像是對方弄壞了他的大白一樣。
但是不可以。
男孩身側垂下的那只手一下一下的隔著褲子劃著腿側的皮膚,一下又一下,用力極了。
為什么不可以呢
就是不可以。
憑什么不可以啊
男孩的疑問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直到看到不遠處有一道小小的人影慢慢走了過來。
唐楸原本已經出了校門,要跟媽媽一起回家了。
但是想了又想,還是晃了晃和媽媽牽在一起的手,又回頭拐回了學校。
背著書包的小家伙已經想清楚了,小軒哥哥的大白他是真的很眼熟。
好像自己以前畫過的樣子。
因為從最后一節課開始就在努力回想,小家伙不僅想起了自己畫過一幅畫,連自己是在哪里畫的都想了起來。
是那天在咨詢中心,他在玩具房里畫的。
既然是畫過的畫,唐楸覺得自己可以試著復活一下大白。
但是因為還不是特別有把握,怕小軒哥哥再失望。
等走到近前時,小家伙只是和小軒哥哥商量道“小軒哥哥,可不可以先把大白給我兩天啊”
白軒疑惑。
唐楸點點腳,絞盡腦汁的想著借口。
但是礙于不怎么說謊,小家伙嗯了半天也沒想到什么好的借口。
不過白軒只看了他一會兒,就沒有再問什么,只是把手里的畫遞了過去。
朝他確認道“楸楸,你不會扔掉大白的對不對”
剛剛有好多同學在勸他的時候,說的都是畫已經壞了,干脆扔掉好了。
“嗯”唐楸認真點頭,然后伸出兩根手指“就兩天哦。”
迎著小家伙澄澈的眸子,白軒覺得自己想要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