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里,大家平時畢竟還有那么幾分交情,一群人里,真正心里比較明白的也試著勸了趙彥川兩句。
只見一個身穿銀灰色低領襯衣的年輕男人放下手里的臺球桿,走到趙彥川旁邊,和他勾肩搭背“趙少,有些人他確實招人稀罕。但稀罕的人也不止你一個。算了吧。”
趙彥川沒回應,卻微微側身,避過了對方搭在他肩上的手。
銀灰色襯衫男人自討了個沒趣,聳聳肩,又晃蕩回了臺球桌前。
等趙彥川接了一個電話匆匆離開后,他才開口,也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或者說給整個包廂里的所有人聽“以后聚會什么的,就別喊他了。”
“這人要是叛逆了啊,你越說他配不上,他心里估計還越不服氣。”
“嘖,等他挨收拾的時候,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們。”
彎腰,一桿進洞。
趙彥川之所以忽然離開聚會包廂,是因為他父親趙世永給他打了電話,讓他立刻回公司。
趙彥川現在手下也有兩個做業務的分公司,公司有母公司派單,平時也不算忙碌。
等到趙彥川回到公司總部,進入到總經理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前的人并沒有給他什么好臉色。
“你爺爺現在時不時還會來公司巡視,你爸我也才是個總經理。你倒是清閑。”
說完,趙彥川的父親趙世永拿著茶杯起身,剛準備再說幾句,卻見秘書忽然一臉驚色的急匆匆走了進來,差點連敲門都顧不上。
還沒等總經理皺眉訓斥,秘書語氣急促“趙總,咱們和唐氏貿易原本商定好的那幾個合作出問題了。”
“還有他們原本對我們開放的一些大渠道,他們現在寧愿違約,也要和我們終止合作。”
“趙總,我們現在要不要核算違約金”
“核算什么違約金那些違約金能有什么用”突聞噩耗,原本看著還算精神的中老年男人只感覺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
“去,立刻把徐總、錢總還有采購部的經理叫來開會等等,了解清楚了嗎他們為什么忽然改變合作意向不是已經進入簽約階段了嗎”
“是不是徐建這段時間得罪他們了這些業務都是
他在負責。”
秘書匯報一板一眼“徐總前天和您一起跟唐氏貿易方面的代表吃完飯,就直接休假了一天。他母親生病了要做個小手術,和您報備過了。”
言外之意很明顯,徐總根本沒得罪人的時間。
趙世永被秘書這么一提醒,仔細回想起前天飯局上的細節。可任他再怎么回想,也只記得當時飯桌上的大家言笑晏晏的一幕,這怎么看都是賓主盡歡。
現在怎么說翻臉就翻臉
六月的天也沒這么快。
還有那些渠道方面的人忽然變臉,他總感覺,和唐氏貿易這邊的態度突變也脫不掉關系。
一旁的趙彥川也擰眉。他之前從不知道,公司這邊的業務和唐氏貿易還有牽扯。
不過趙世永此時也沒工夫注意身旁兒子的動態,他的表情幾度變幻,最后對著秘書擺了擺手,示意會議暫緩。
等秘書出了辦公室,他便拿出手機,直接給唐氏貿易的唐董撥了過去。
電話整整撥了三次,才終于被接通。
趙世永感覺自己的心被高高吊起,他知道,自己這是一開始就處在了下位。
但這也沒辦法,誰讓人家是白手起家,想怎么折騰怎么折騰。而他,四五十歲的人了,還在總經理的位置上待著,上面還有一個時不時來視察的,不肯放權的董事長。
“喂唐董。我是永利的老趙啊。”
“咱們昨天不還在周老爺子的壽宴上見過”
趙世永還企圖用昨天的壽宴拉關系,卻不知,這是又戳了唐志勇的一下心窩。
電話那邊的唐志勇語氣不咸不淡“您好,我對您和您家公子,可是久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