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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志勇見多了這種陣仗,倒是沒有車上其他人那樣的緊張。
在抬手給了大兒子一下后,他甚至還有閑心抽空想,其他的不說,等回到家后,這攻擊意識太強的毛病,還是得給小澤改改。
他能看出來,近兩年國家已經開始著手整頓各種社會亂象,擱以前,這種在路上撒釘子的招數都是小兒科,可他這幾趟出來,滿打滿算也就碰見了這么一次。
未來,針對這些暴力行為,法律只會越來越完善。再也不是抄刀子把人一捅,拖去埋了都不知道埋哪兒去的時候了。
小澤這毛病如果不盡早給他壓壓,以后怕是得出事兒。
見人還在那里拉拉著臉,唐志勇也不慣孩子這毛病,只是叮囑他“等會兒別隨意出聲,楸楸要是醒了,你就和你媽一起小聲哄哄他。”
說完,他又回頭看了一眼。
和丈夫視線對上的陳孟點點頭,也看不出來太慌。
臨走時,唐志勇還順手把那把折疊小刀給沒收了。
回到自己的駕駛位后,唐志勇又對著外面觀察了一會兒。
就他去車尾拿東西的功夫,又有三輛車壓上了鐵釘帶。
唐志勇搖了搖頭,這個村子里的人,有些太貪心了。
把自己行李袋里的棍子拿出來放在手里掂了掂,唐志勇看準了地方,終于是開門下了車。
車上其他人想攔,唐澤也張了張嘴,又想到爸他不讓隨便出聲,他怕自己這一喊壞了事,只好又閉了嘴,只是和他媽一起,把楸楸又看緊了一些。
唐志勇拿著自己的鐵棍和手提包下車,摸黑就進了大路一側的雜草灌木里。
果然不多時,就找到了一個趴在地上的年輕人。年輕人身下還墊著一個半新不舊的輪胎。
直行的那條大路上已經停了七八輛車,唐志勇一早就注意到,明明沒有風,拐彎這條路兩旁的灌木隊,卻時不時就晃動一下。顯然是有原本在這里待著的人眼熱那邊開張,有些待不住了。
現下,拐彎的這條大路上,看在這里的,就只剩下了一個人。
唐志勇摸到這個年輕人身后,一手捂嘴,另一只手拿著鐵棍,隨手在對方后腰上一抵“別動。”
冰冷堅硬的觸感,讓人很容易聯想到一個東西。
兩分鐘后,從灌木里出來的唐志勇隨手將路上的釘子掃到一邊,重新上了車,一個油門加速,便把車開了出去。
后方灌木中,已經被人五花大綁順帶蒙眼堵嘴的年輕人使勁兒悶哼著,卻擋不住自己的同伴早已熱火朝天的開起了工,哪還能注意到他這邊的一點兒小動靜。
公交車重新開出去后,很快便遠離了后方的村莊,第一排坐著的一位老師忍不住問“唐澤爸爸,大路上其他拋錨的人咱們不管”
出門在外的人,亂發好心死的最快。但當著孩子老師的面,唐志勇肯定不能這么說。
所以,他只
說“那些年輕人太貪心,人多,就嚇不住了。”
不過他沒說的是,不論干什么,只要人一多,都容易出事。
出聲問的那位老師一想也是,光他剛才看見的從車上下來的人,聚在一起馬上都快十幾二十個了,還有幾個特別人高馬大的。
人多力量大,肯定沒什么事。
車子眨眼間就開出了好幾公里,路上的霧也慢慢散了些。唐志勇準備稍微繞個路,去另外一個縣城休息。
而一直等大家都進了縣城,找到賓館安頓下來了,被媽媽抱著的唐楸也沒有醒過來。
小朋友的生物鐘很規律,晚上不是要上廁所的話,一般是不會醒的。
隔天,所有人照舊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