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此時的小魅魔來說,他已經看到過無標簽者被干擾項干擾成功,背叛他的模樣。就算是假的,他的藍眸肯定也一時半會無法忘記剛才的畫面,接著忍不住會想,萬一呢萬一無標簽者真的背叛了他,被干擾項干擾到了,該怎么辦
畢竟未知的事情,誰也說不準,都有可能。
懷疑是信任的崩坍的開始。
霧乜看著江西糖,眼眸專注,瞳孔透露出幾絲天真的偏執,手腕蠢蠢欲動。
好完美的骨架,如果他成為第二監護人,他就可以與他的繆斯,一起作畫了。
“我分得清真與假,假的就是假的,成不了真。”
江西糖本來就不高興霧乜一聲不吭弄出這樣的幻境,又聽他非要貶低元歸云,心里的氣性更大了,不由地冷哼一聲“對了,你剛才問我為什么,還有一點,我沒來得及說。除了搭建的元歸云太假之外,那就是你不應該變成女人的模樣,趴在他身上。”
霧乜愣了一下,才接上這個話題“必須男”
性別并不是重點。
江西糖搖頭,藍眸直勾勾地注視著霧乜的眼睛,一字一句,非常像是在宣示主權“只有他的公主才能站在他身旁,趴在他身上,親吻他的脖頸那個公主,就是我,也獨有我,不會有第二個存在。”
霧乜眼神微動,他看著愛心尾巴高高翹起,自信驕傲到耀眼的小魅魔殿下,心里竟然生出一種荒唐之感。
一個無標簽者能給予什么,才讓小魅魔對他如此信任可以說甚至信任到盲目的認為無標簽者絕對不會背叛他,會對他永遠忠誠下去。
只可惜他不太會溝通,想了想,只評價了一句“他騙你說的甜言蜜語”
一個連標簽都沒有,被神祗厭棄的無標簽者,也只有一張嘴能哄騙天真的殿下了。
江西糖“不是,我是在陳述事實。”
江西糖不想跟霧乜繼續說話了,霧乜卻突然像是被他的眼神電到,有了靈感,立即以自己為基底構建了一個新幻境。
空氣變成了流淌的各色顏料,頭頂的天空上掛著各種各樣的畫稿,一切夢幻的猶如藝術家的仙境。
“我要為您做一幅畫。”霧乜手拿畫筆,表情專注到極點反而顯得有些詭異的崩壞。
霧乜沒有任何征兆地開始發畫瘋。
江西糖“”
偽神注視著這一切,他身處于迷宮的上層,無數條由標簽鏈接成的鎖鏈,牢牢鎖住了他的身軀,全身上下,他只有金眸能轉動,觀察。
沒人能鎖住偽神,是偽神自己將自己鎖住。他擔心無法控制自己對神之子強烈占有欲,才這般約束自己。
其實他應該把眼眸也遮住,就是實在接受不了看不見小魅魔,最終沒有下手。
純白面具下的黑氣不安分的蠕動,一點一點往外散,隨著時間門推移,面具上的裂痕越來越多。
偽神修復堵上裂痕的速度,根本沒有新增的快。
神紋其實已經變暗黑,偽神卻仍然繼續抵抗。
他的心里似乎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寶寶。”
偽神不禁道“吾是很想見寶寶,但寶寶與眾生,吾都要。”
他是偽神,他當然可以獨占天選的神之子。
他第一眼見到小魅魔,就很喜歡他,想把這只小魅魔養在神殿,陪他看云。
可是這不能以眾生的性命為代價。
偽神閉上了眼睛,渾身的神紋在發燙,他在說給自己聽“神需庇護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