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著你哥哥忙東忙西”秦既明拍拍手,“坐下吃飯,別站著,怎么,還要我端到你嘴巴邊喂給你林月盈大小姐”
林月盈揉了揉額頭,不出聲。
沒有聽到反擊,秦既明頓了頓,碗放好,放低聲音“真打疼你了讓我看看。”
林月盈躲閃,秦既明的手落在空中,收不回。
她不敢直視“沒。”
秦既明直起身體,看她。林月盈做賊般,仍躲著他視線,坐下,端起碗拿著筷子就開扒。
那粥一直放在火上慢燉,盛出來時還是燙的。林月盈指腹被燙了一下,哎呀一聲,又放下,慢吞吞,吹一吹,一點一點地吃。
她頭也不抬,只看到秦既明坐在她對面,拉開椅子,坐下,拿筷子。
吃晚飯。
都怪這不聽話的心。
林月盈早早洗完澡躺床上,她想閉掉自己的耳朵,這樣就不會聽到外面的動靜。她以前怎么沒發現,和成年的兄長住在一起是如此尷尬的事情他就睡在隔壁,墻壁薄,稍微一些動靜就能令她發覺。
他現在在浴室洗澡,林月盈能聽到嘩嘩啦啦的水聲,知道對方現在應該在用他那塊兒白色的毛巾擦身體,那他是不是每晚也會認真地清理自己兄長年齡比她大很多,在和她同樣的青春期躁動時,是不是也會在夜晚自我安慰他在觸碰自己的時候,心里面在想什么他也會有一個虛構的幻想對象嗎那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形象
如果秦既明幻想的形象和她毫不沾邊的話,林月盈想自己一定會傷心地批評他毫無眼光。
水聲停了。
林月盈把頭埋進被子里。
耳朵仍控制不住地捕捉著空氣中和他有關的訊息。
陽臺上的洗衣機響了,秦既明現在大約是在洗衣服,電視也打開了,又是熟悉的新聞聯播
林月盈閉上眼睛。
她竭力令自己平靜。
次日。
宋觀識興高采烈地登門,他雖然有澳大利亞的駕照,但還沒來得及換成中國的,還是宋一量作陪,開車送他過來。
宋一量竭力做好一個兄長兼助攻,聊了沒幾句,就給宋觀識使眼色,又大驚失色地說自己東西忘帶了。
是林月盈的一件裙子,私人定制的。這原本是好萊塢某經典電影的戲服,林月盈喜歡,秦既明就委托宋一量幫忙找,輾轉多國,還真買到了原版。遺憾的是那裙子的上任主人沒有好好保存,已經多處破損,實在無法上身。
秦既明又找了技術高超的制版師和裁縫,對照著曾經的設計稿和電影等影像資料,將那件裙子全部還原成裁片,一比一打版,重新為林月盈做了一件。
這一件,就用了三個月的時間。
林月盈還沉浸在“天啊我怎么會愛上我的哥哥我真是個禽獸”和“秦既明和道德不可兼得”得拉扯中,對什么都提不起勁兒來,興趣缺缺的。
就連這條期待已久的裙子,也無法讓她的視線從秦既明身上完全離開。
當宋一量提出讓林月盈開車載宋觀識去拿裙子的時候,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要。”
宋一量無奈,求助地望向秦既明。
秦既明說“月盈。”
林月盈說“干嘛”
“我快遞到了,”秦既明說,“下樓幫我拿個快遞,短信發你手機上了。”
林月盈喔一聲,站起來。
秦既明又說“東西有點重,觀識,你跟著搬一下。”
宋觀識說“好的好的,既明哥。”
林月盈沉默了,離開前,非常不開心地瞪了秦既明一眼。
宋一量看在眼里,湊過去,低聲“得罪你妹妹了”
“不清楚,”秦既明揉眼睛,“她這兩天心情不好,我還沒問出原因今天還出去”
“去啊,怎么不去,”宋一量說,“感情都需要培養,日久生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