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
澤維爾嗤笑一聲,滿不在乎地聳聳肩,放松脊背靠在椅背上,就算觸怒了魔淵的規則,最后倒霉的那個也是你,和我有什么關系。”
“體貼美麗的女士不應當受到懲罰。”
赫爾墨斯笑了一聲,將話題接過,側過臉看著珀金,換做是我,恐怕也會作出同樣的選擇。
珀金挑了挑眉,突然想到什么,視線掃向卡修斯蒼白立體的側臉,那你呢,介意么
卡修斯眸光古井無波地對上他的隨便你。
珀金卻挑起唇角笑了一下,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聽說,你招了個非常合心意的甜點師”
溫黎正琢磨著待會究竟先從哪一盤美食開始下手,便冷不丁聽見話題再次繞回了她身上。
怎么回事,話題就不能多發散一下嗎總是圍著她轉是怎么個意思。
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
溫黎下意識抬起眼看向卡修斯,發現那雙冰藍色的眼睛此刻也正凝視著她。
然而,不過是瞬息,他就挪開了視線。
快得就連珀金也沒有察覺。
卡修斯不帶什么情緒地收回目光,冷淡地嗯了下。
他的反應平淡,珀金卻與他相識了上干年,對他再了解不過。
他語帶譏朝,我還以為你早就習慣了,沒想到,你心里還是有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再好的甜點師,也不能遮掩亡靈之氣。”珀金指尖捻著餐巾,輕笑著一字一頓道,“更遮不住你如今的墮落和骯臟。”
卡修斯面無表情地垂下眼睫,打了個呵欠。
珀金和他關系勢同水火,曾經如是,他們一同墮落至魔淵之后更甚。
任由那些鋒利如刀的言語掠過他的靈魂,卡修斯懶怠地半閨著眼眸,視線落在衣擺處掙狩的不死烏圖案上。
半晌,他無波無瀾地開口。
“她不一樣。”
溫黎怔了一下,心跳不自覺亂了一拍。
她現在以珀金貼身女仆的身份,坐在距離卡修斯最遠的地方。
他分明知道她在這里,卻還是如此坦誠地說出了這句話。
就好像是一場光明正大、卻不為人知的隱秘的表白。
嗚嗚嗚老公也太會了吧
她正在心里默默感動,身側珀金便再次開口。
他沒有再在亡靈之氣上多作糾纏,語氣染上些興致“這么特別你開始讓我好奇她的手藝,是不是真的獨特到讓你如此念念不忘。”
澤維爾浸不經心地捏著餐叉,一下一下地戳著盤中已經看不出原本模樣的食物。
聞言,他扔下刀叉,興致缺缺地靠向椅背,環著雙臂側過臉,眸底流轉著惡劣的光。
“我也好奇。不如下一次見面時,你讓維克帶上些她親手做的甜點,就當作你剛才險些削掉我一根頭發的賠禮。”
兩道視線落在身上,半是認真半是戲訓虐地等待著他的回應,卡修斯卻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他懶淡地吐出三個字“不可以。”
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絕,珀金反倒笑了一聲也對,還是讓她先照顧好你吧。否則,我真的不敢保證,是不是哪天睡醒就發現你夢游時拆了自己的神言。”
卡修斯倦怠地揉了揉額角,屈指抵住眉心。
他懶懶地撩起眼皮,冰藍色的眼眸上些不悅的冰冷。
這里很吵,遠遠沒有他的神宮安靜。
吵得他頭痛。
溫黎察覺到他的動作,連忙夾了一塊牛排送進珀金面前的餐盤里。
她找了個非常自然的借口,笑意盈盈地催促他珀金大人,您今天還沒有用過早餐,快吃呀。”
珀金神情微頓,下意識將還沒說完的話咽了回去。片刻后他才反應過來。
他分明才是那個被侍奉的神明,為什么要順應區區一個貼身女仆的安排
不過,在場的神明之中,也只有他身邊跟著一名貼身女仆,能夠讓他享受到這種被體貼照顧的待遇。
珀金盯著盤中的牛排看
了半晌,周身緊繃危險的氣息驟然一松,伸手拿過餐叉將它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