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乎沒有猶豫,溫黎腳步再次一轉,當機立斷地重新走向地金所在的正廳。
就算珀金此刻心情不佳,但他身邊依舊是她最安全的地方。
傲慢之神神言中的女仆做事效率極其高,短短的時間內,正廳中蜿蜒的血污已經被清洗干凈。
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消失一空,空氣中甚至彌漫著一種清雅的玫瑰香氣。
女仆們已經退下了,偌大的正廳中,珀金支肘倚在神座上微低著頭。
纖長的睫羽在他眼下拖拽出一片鴉青色的陰翳,掩下眸底蔓延的思緒,不知道在想什么。
溫黎三兩步沖進來,砰地一聲將門關緊。
巨大的動靜驚擾了什么,神座上的白色身影頓了下,皺著眉不悅地撩起眼皮。
溫黎走得很快,平復了一下因劇烈運動而不平穩的呼吸,仰起臉來毫無陰霾地朝著珀金笑了一下。
“晚上好呀,珀金大人。”
少女聲音清脆悅耳,像是穿透濃云的陽光,即永遠不會被任何臟污浸染,又能將他心底的陰霾和晦暗輕而
易舉地擊碎。
珀金安靜了片刻,從鼻腔里擠出一聲辨不清喜怒的氣聲,嗓音冷淡是我剛才掃了你的興不是讓你出去嗎,又回來打算干什么”
“剛才走得太匆忙,我想起有句話我忘記和珀金大人說。”
說著,金發少女就像是不記得剛才在這里曾經發生過什么,臉色十分坦然地跳上了臺階,一步步靠近他。
“其實我膽子一直很小,能力也有限,許多事情都做不好。”
珀金挑了下眉,嗤笑道“所以”
“所以,您一直包容著我,就連剛才我讓您失望掃興,也沒有為難我。”
說到這里,她也終于走到了他身邊。
金發少女以一種極其信賴依戀的姿態半跪在神座邊緣,手臂搭在扶手上,支著下巴目光熱烈地盯著近在咫尺的神明看。
眼中是毫無保留的憧憬喜愛之情。
珀金心頭正因為這道視線的主人而煩躁,此刻猝不及防迎上這種不加掩飾的眼神。
他淡金色的睫羽顫了下,干脆閉上眼睛,眼不見為凈。
“莫名其妙。”他冷冰冰地吐出四個字。
隨便他怎么說吧。
今天給她準備了這么大一個驚喜,她絕對要從他身上找回來。
又不是日乙傻白甜軟妹,她要是就這么偃旗息鼓認了命,豈不是會成為史上最慫乙游女主
她才不要
這保鏢,珀金今天是當定了。
拿走他的神術,就當作是他對她大小聲的賠罪了。
絲毫沒有被珀金惡劣冷漠的態度影響,溫黎眨了眨眼睛,托著腮湊近他。
“珀金大人”她歪了歪頭,直截了當地問,“您剛才是不是心疼我”
喀嚓
堅硬的神座扶手上應聲爬上了裂紋。
珀金倏地睜開眼睛,冷笑著坐起身。
“誰心疼你了”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想象力豐富也得有個限度。
“那好吧那好吧。”
在珀金不虞的視線籠罩下,溫黎端起
一邊的茶壺,動作自然地給他換了一杯新茶。
“總之,我最喜歡珀金大人,這杯茶就當作是我的心意了哦。”
說著,她雙手捧著茶杯,往他手邊遞了遞。
珀金辨不清意味地垂眸掃她一眼。
隨即,他伸出一根骨節分明的手指,點著少女的額頭將她推遠,語氣稍冷我不需要。
但他另一只搭在扶手上的手臂卻沒有挪開,指尖頓了頓,終究還是伸手接過了茶杯。
溫黎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
口是心非的男人。
“沒關系,反正傳遞我的心意就足夠了,我并不奢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