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順勢站起身。
“如果不喜歡的話,您千萬不要強迫自己享用它。”
她在珀金側后方站定,自然地伸手撫上他的肩膀。
捏肩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珀金的頭發,這不是什么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吧
溫黎正要用力,手腕卻驀地被一只手用力攥緊。
珀金半側過臉,掀起眼皮少在我眼前作怪。
“還不出去”
他的眉眼狹長,眼尾微微上揚,眼型精致得帶著些勾人的意味。
但他的眼神卻是森冷的,比冬日里最冷的雪還更勝幾分。
美色和威脅同時被這一眼掃過來,溫黎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冰火兩重天。
她手上動作微微一頓,露出一個真誠的表情“我只是想幫您放松一下,您看起來精神很疲勞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溫黎便感覺手腕上的力道重了點。
她不得不挪動腳步順著力道從珀金身后走出來。
珀金把她從身側拎出來,直到她在自己身前站好,才慢條斯理地松開手。
“這個時間,我已經該休息了。”他的語調染上微微的嘲弄,“你是打算留在我這過夜嗎”
分明是暗諷,少女卻像是壓根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意,驚喜般睜大了雙眼。
“真的可以嗎珀金大人。”
珀金神情凝滯了片刻,突然有點哭笑不得,心口堵著的那口氣也不受控制地
散了些許。
“不可以。”
他心煩意亂地扯了扯衣領,皺著眉冷聲說,“你到底怎么回事趁我還有耐心,給你一個機會說清楚。”
溫黎想了想,決定順著他實話實說。
她的表情變得嚴肅了一點,聲音卻不算大,像是有點忐忑珀金大人其實,我今天總是有些心神不寧。”
她輕輕蹙眉,像是在尋找合適的措辭來形容這種感覺,片刻后才小聲說,“就像是有人想要我的命。”
“想要你的命”
珀金緩慢地重復了一遍這幾個字。
不知想到什么,他的眼底泛起一抹冷色,綠碧璽般的眼眸像是迅速結了一層寒霜。
破天荒的,這一次珀金沒有說出類似那是閑的沒事干了嗎要你的命對方能得到什么好處的譏諷。
他唇角涼薄的笑容瞬息間收斂,臉色陰沉。
珀金甚至沒有意識到,少女隨口一提的猜測只是剛說出口,便瞬息間占據了他所有的心神。
剛才盤旋在他心頭的痛苦掙扎,都在這一刻煙消云散了。
他甚至沒有精力去想,也也跟沒有察覺到他已經放過了那個曾經他以為再重要不過的答案。
“但也許這都是我的錯覺。”
少女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他驟變的臉色,微微低下頭,語氣故作輕松地說,畢竟,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仆,能夠遇見您已經是生命中最幸運最風光的事情了。”
她伸手去接珀金并未動過的茶杯,半是玩笑半是自嘲地總結。
“什么樣的大人物,會愿意為了我這樣的小角色花費這么多心思呢”
她的指尖觸到茶杯時,珀金捏在托盤上的手指卻倏地用力。
少女略有些意外地抬起眼“珀金大人”
“啪”地一聲,茶杯被珀金隨手按在扶手上。
精致的茶匙在這股力道下震了震,和托盤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出去。”珀金不咸不淡地說。
少女怔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間的失神,便聽話地行了一禮,轉身準備往外走。
但這
瞬息間的神情,卻被金發白衣的神明精準地捕捉到了。
他支著額角,盯著她無端顯得有些落寞的背影。
“果然膽子小。”
珀金語調染著譏諷,但眼神卻定定地落在她身上,片刻不移。
“有我在,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