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肆的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溫黎身上的女仆裙擺,眼神辨不清意味,良久都沒有挪開視線。
總覺得,有些熟悉。
澤維爾黑眸微瞇。
但是在哪里見過呢
他好像有點想不起來了。
溫黎被他這種審視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
不是吧。
難道澤維爾發現了什么
切換到平平無奇的魔淵女仆身份之后,她的五官也有微妙的調整。
而這張臉,在先前的魔淵宴會時曾和澤維爾打過一次照面。
不過,這種五官上細微的差異,倒是可以用時間倒流來解釋。
先前在魔淵宴會上,澤維爾并沒有對她有過多的在意,應該不至于把她認出來吧
溫黎壓下心底的忐忑,決定先發制人。
她皺著眉語氣不善地問“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您的眼神難不成真的這么差,只是換了件衣服就不認識了”
這句話果然將黑發少年眸底莫名的情緒擊散了。
他的注意力重新被她吸引過來。
“我眼神差那剛才就不會毫不猶豫地帶你來這里。”
澤維爾抱臂輕嗤了一聲,目光在她蕾絲領口處露出
的脖頸上一掃而過,便不著痕跡地挪開。
“只不過第一次看到你這副打扮,還挺新奇。”
他收回視線,將魔淵宴會那一天曾經見過的金發少女從腦海里按下去。
怎么可能是同一個人。
一定是神力消耗太大,他竟然已經開始出現幻覺了。
澤維爾肩膀用力從門框上撐起身體站直,單手插著兜,另一只手不緊不慢地推開房門。
“這里是我的臥房,暫時還算安全。”
他瀟灑偏了下頭,示意溫黎跟上。
“進來吧。”
溫黎原本以為,房間里又會布滿了充斥著中二氣息的骷髏裝飾。
卻沒想到,少年澤維爾的臥室干凈整潔得不可思議。
寬闊的空間里,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張沙發。款式簡潔得像是樣板房里的產物,一點多余的擺飾都沒有。
簡直像是苦行僧苦修時的住所,寫滿了“活著就行”的生活理念。
溫黎一時間甚至不知道應該在哪里落腳。
或許是她臉上的驚訝之色太過顯眼,澤維爾瞥她一眼,下頜微揚示意沙發“你坐那吧。”
溫黎朝著沙發的方向慢悠悠走了幾步,臨走到之前卻腳步冷不丁一轉,朝著床邊的方向走過去。
她十分不客氣地大咧咧坐在床邊,身體放松,向后仰倒在綿軟的床鋪上,半點也不見外地伸了個懶腰。
“唔,累死我了。”
她是真的累了,在時間縫隙里躲避水鏡攻擊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
現在倒在床上,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塊磁鐵,和床墊死死吸在了一起,一動都不想動。
但感受到斜地里掃過來一道視線,溫黎還是心底暗嘆了一聲。
還有一位祖宗沒有料理好。
她慢吞吞地翻了個身,側躺在床上一只手撐著下頜,朝著澤維爾看過去。
“澤維爾大人,您的床可真軟。”
少女笑意盈盈的,半個身子都陷入柔軟的床墊里,眼底漾著挪輸的笑意,略微上揚的眼尾像是一只勾人的狐貍。
澤維爾靠在桌沿,雙手懶懶在桌面上。
聞言,他略一抬眉梢,直直盯著床上四肢舒展的少女。
“這么輕易地跟著別的男人進入他的房間,然后隨意躺在他的床上”
頓了頓,澤維爾足尖輕點站起身,低啞的聲線壓下來,語氣染上些許危險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