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會自動為她標明能夠生存的正確路線。
澤維爾輕輕閉著眼睛。
流淌在血脈里暴戾的血在這一刻沸騰在他的血管里,流淌遍全身,一種興奮刺激得他渾身都在顫栗。
差一點,還差一點。
澤維爾睜開眼睛,單手將巨鐮扛在肩頭。
他一句話也沒有問,邁開長腿跟在溫黎身后張揚一笑好,我信你。
開了刃的巨鐮在澤維爾手中,就像是真正死神肆意收割生命的鐮刀。
地面上尸體橫陳,暗黑色的鮮血蜿蜒流淌。
地面被血污浸染得泥濘不堪,空氣中漂浮著濃郁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澤維爾喘息著將巨鐮鋒利的刀刃刺入最后一名魔使的心口。
然而他已經殺了太多人,巨纂在他手中甚至已經卷了刃,任憑他如何用力都難以刺穿魔使身上的長袍。
“嘖,麻煩。”澤維爾臉色一黑,當機立斷抽回巨鐮飛身而上。
魔使感覺一股勁風從身前襲來。
那一瞬間,他從渾身浴血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一種和他極為不相稱卻極為恐怖的威壓。
就像是被狠狠扼住了全身,甚至連眨眼都做不到。
時間變慢,聲音消逝。
他能夠感受到的,只有少年身上洶涌而來的冰冷殺意。
他張了張嘴,卻連驚呼聲都來不及發出,便感覺那陣被抽離的意識重新回籠。
緊接著,一股劇痛當胸傳來,瞬間似烈火般蔓延至全身。
砰
他被一腳很狠踢飛了數十米遠,后背轟然撞在嶙峋的巨石上,石塊登時在這種劇烈的沖擊力下噼里啪啦地碎裂一地。
魔使不敢相信地抬起眼。
然而下一瞬,一把巨鐮撕裂空氣飛掠而來。
他下意識抬手想抵擋,可還沒等他完全抬起手臂,卷了刃的巨鐮便刺穿了他的心臟。
嗡
染血的巨纂穿透魔使的身體,深陷入他背后倚靠著的石塊之中,在劇烈的沖擊力中依舊震顫不止。
世界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
魔使愣愣地看著自己顫抖的手,再緩緩低下頭。
衣料上的血痕緩擴大,墨色的鮮血染上純黑色的長袍,看上去就像只是被清水浸染了一般。
貫穿肋骨心臟的劇痛在下一刻才姍姍來遲。
“啊啊啊嚇可嚇可啊呵呵呵呵”
溫黎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
一腳把一個大活人踢飛幾十米遠。
這得是多大的力量啊。
可她還沒作出什么反應,手腕便傳來一股猛力。
溫黎拾起眼,只見澤維爾已經不知什么時候從地上又抄起一把巨鐮,抿著唇角扯著她往前走
“別發愣。”
澤維爾抹了一把唇角逸出的血痕,漫不經心地說。
經過了漫長的追殺,他身上也早已不復起初的整潔。
盡管看上去沒有受到什么致命傷,可免不了的擦傷依舊割傷了他的衣料和皮膚。
臉頰上飛濺的血跡大半已經干涸了,印在澤維爾格外凌厲的臉廓線條上,看上去狼狽中帶著一種極其桀驁不馴的張狂。
溫黎自從第一次見到澤維爾掌心巴掌大的地獄之火時,便大概請測到他的神力在這道時空縫隙里被壓制的真相。
但面對著源源不斷像是永遠不會枯竭的追兵,他也是會累的。
情況不太樂觀。
溫黎凝神看向系統地圖,冷不丁發現什么,眼前一亮反客為主地拽住澤維爾向前快步走。
“澤維爾大人,走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