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的確沒有必要強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但說不悅吃醋,肯定還是有
的。
他并不恐懼承認這一點。
可同病相憐的看起來并不只有他一個人。現在,面前正來了一個最適合他發泄的對象。
而且身邊也并沒有陪伴著那道令他熟悉的身影。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赫爾墨斯冷不丁笑了一下。
“我的未婚妻,當然是在我的神宮里。”
他抬了抬眉梢,薄唇揚起一個慵懶散漫的弧度。
她說昨夜太累,而這里又很無趣,還不如留在房間里睡覺。
珀金臉色驟然一冷,金絲鏡片后的那雙綠碧璽一般的眼眸像是結了一層寒霜。他盯著赫爾墨斯看了片刻,忽地冷笑。
你覺得我會相信這種愚蠢的鬼話
珀金隨手拉開距離他最近的椅子坐下。
手臂搭在桌面上,冷白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擊著餐盤,發出清脆悅耳的“叮叮”聲。這種噪音還真是吵得人煩躁啊。
赫爾墨斯轉了轉手腕,將手中的高腳杯放在桌面上。
相信與否,是你的自由。
像是突然想起了另一件有趣的事,赫爾墨斯稍有興致地抬起眼,語調松散道,“只是可惜你的貼身女仆已經死了,不然,你現在不應該是獨身一人。
真是個口蜜腹劍的神明啊。
珀金瞇起眼睛,唇角噙著涼意。
他的貼身女仆到底是不是活得好好的,赫爾墨斯和他分明心照不宣。不過,這種話題令珀金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之前的一些零星畫面。他眸底的溫度不由得再次冷卻了幾分。珀金其實不是沒有找過溫黎。
赫爾墨斯那句“心甘情愿”,像是趕不走的纏人蒼蠅一般圍著他轉個不停。
他思來想去,總算短暫地擺脫這種該死的對于“大度”的攀比。他選擇用水晶呼喚她。
這一次,珀金的神力并未石沉大海,對面很快就傳來了回應。
“珀金大人”少女聲音脆生生的。
盡管沒有任何畫面,但珀金依舊能夠瞬息間想象出她笑得傻兮兮的樣子。
他的神情不自覺緩和了一點,語調卻依舊蘊著一種故意為之的冷淡和
高傲。
身為我曾經的貼身女仆,你應該不會忘記明天是什么日子的,對嗎
但他又莫名不想聽見對面的回答。
就好像,稍有不慎就會聽見什么他不想得到的答案。而他又對此無可奈何。
下意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珀金才輕咳一聲。他聲線稍有些僵硬地接著道,魔淵宴會,我要你明天和我一起去。
唔,這個啊
出人意料的,少女并沒有立即發出雀躍欣喜的聲音。她像是顧慮著什么,又有些猶豫,思索了許久才小聲回答。
“可是”她細聲細氣地說,您的貼身女仆已經死了,我要怎么陪著您一同出席呢
魔淵宴會,只有貼身女仆或者神后才有資格陪同四主神出席。真是個沒用的規則。
早晚他一定要把這個該死的規則廢除。珀金面無表情地想道。
被少女遺憾地婉拒之后,珀金不得不承認。以她這樣“受歡迎”的狀況,今天也絕對不可能落得清閑。
那么,她會出現在誰身邊呢
恐怕是那天有過一面之緣的、寵愛她的未婚夫赫爾墨斯。
或者是那個和她前世愛而不得,甚至為了她從神國墮入魔淵的卡修斯。還是那個莫名其妙和她扯上關系,性格臭屁得不行的澤維爾
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