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有些個因躲避戰亂來了平冶的蠢蛋,只因信了這佛陀,便寧可妻兒餓死,也要把最后的家當換了香燭拜佛,求個什么白陽凈土。”
如此荒唐李長安皺起眉頭。
“既然如此,官府就不曾管制”
“管制”傅九郎冷笑道,“這白陽教便是幾位官老爺牽頭引進來的。”
道士點點頭,若有所思。
幾個時辰后,某個僻靜院落。
“這是成梁,是我昔日軍中袍澤,也是這平冶鎮撫司主官。”
照著約定,李長安和燕行烈碰了頭,便被大胡子神秘兮兮地帶到一個僻靜院子,院子里候一個穿著官服的漢子。漢子神態動作都與燕行烈頗為相似,舉止間帶著些軍伍的痕跡,只是有些發福。
“這是玄霄道長,此番能平安抵達平冶,全賴道長出手相助。”
“哪里”
李長安剛要客氣幾句,不料那漢子推金山倒玉柱般就拜下來,道士趕緊將其扶住。
“這是做什么”
“司中這次任務,他人不曉得其中兇險,成某難道不知,若非道長仗義相助,將主怕是”
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他便被大胡子從地上拽了起來。
“燕某欠下的人情自由燕某來償還,哪兒須得你來拜”
說著,大胡子又拍了拍成梁的肩膀,笑道。
“說過許多次了,不要叫喚我將主,你我已不在軍中,我不再是昔日的折沖都尉,你也不再是當年的中軍將佐,你我二人以兄弟相稱吧。”
說完,不等漢子開口,轉頭對李長安沉聲到
“計劃有變,怕要在平冶耽擱一天。”
“平冶也沒有渡魔針”
這結果出人意料,按照成梁的解釋,這渡魔針雖不十分稀罕,但分發到天下各個衛所,也只能備著一兩根罷了。不巧的是,前些日子平冶鎮撫司剿了個厲害的妖魔,耗費了許多符箓法器,連壓箱底的渡魔針也用出去了。
“如此說來,想要渡魔針,只得去其他衛所”
“不必如此。”
成梁解釋道
“物資耗盡一事早就報備了,不日就能有新的符箓法器補入府庫,不過要耽擱些時間。”
“多久”
“照上頭公文的知會,明日便能送到。”
敘了些陳年舊事,講了些新鮮見聞。
一來成梁有些公務還要處理,二來道士兩人也要略作修整。他便告辭而去,出了院子,七歪八拐轉過幾道街角,卻是突然停住了腳步。
“如何”
旁邊插進一個急切的聲音。一個光頭似乎在此等候已久,肥頭大耳正是今早占了城隍廟的主持和尚。
“小聲些”
成梁作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主持和尚進了旁邊的無人窄巷。
“沒錯。”
他呲開嘴角,哪兒有半點先前的豪爽,一張臉上滿滿都是陰譎。
“通知少主,圣女就在平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