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很快理解了少女的意思,隨即哼笑了一聲,不知道是在笑她的天真,還是在笑她就連情話都說的這么不好,不過,即便他對這話很嗤之以鼻,但出于小白臉的職業道德,他最終還是對她咧開唇角露出蠻討女人喜歡的笑,卻也足夠不經心地和她說“那你以后恐怕還有的疼呢。”
畢竟他很篤定,如果這小鬼隨便撿人隨便給人廉價喜歡和不知道打哪里來信任的秉性如果不改,她未來的痛絕不止看到別人痛我也痛了這么簡單。
所以其實是算他仁慈地,給予皮囊好看的笨小孩的善意的提醒。
但景山娜娜沒懂他的意思。
“那甚爾的意思是,你會在這里呆很久,是嗎”
完全誤解他話的,看上去不諳世事的少女一愣,而后,對他眨眨突然變亮晶晶的眼睛,看上去有些激動,卻還顧及他在縫傷口,因而只是小心翼翼地變動了一下坐姿,半倚靠在沙發的邊緣,像卸了心事一樣朝他很開心地笑起來。
因為這句話,在她聽來,難道不就是他會在這里很久,未來也會受傷,所以她會看很多次,痛很多次的意思嗎
真是的,她倒也沒這么嬌氣啦以后看多的話,她一定會習慣的,到時候肯定學會縫傷口的,這樣甚爾就不用受著傷還要自己動手了
對自己很有信心的金發少女這么想著,用視線很快又帶著不忍地掃過甚爾又淌血的胸膛,然而沒能堅持幾秒,最后又逃避似的看向他身下已經被他的血染了色的沙發。
那沙發原本是她很喜歡的粉色,現在卻已經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就算待會兒立刻拆下來清洗估計也沒救了,這讓她有些猶豫地,糾結地蹙起眉,最后,像下定決心似的,用力抿了一下涂了唇彩的嘴唇,小聲和他說“這樣的話,我們就要換一個耐臟的沙發套了。”
她頓了一下,又將緋紅色的眼睛移向他,這一次她學乖了,不去看他的傷口,只去看他干凈的,實在好看的臉,問“那么,甚爾,你喜歡什么顏色呢”
是很平常的一個問題,如果真要說奇怪的地方,大概是景山娜娜分明是房子的主人,卻莫名地向他這個臨時的住客提問。
禪院甚爾對顏色沒有什么偏好,也沒什么設計裝潢上的天賦,因此他只是掃了一眼她的校服,隨口道“黑的吧。”
“好,正是甚爾你頭發的顏色呢,我也喜歡。”
完全沒注意到他視線的金發少女點點頭,看了一眼他的發色,笑盈盈地這么和他說。
實在是天真遲鈍到可憐的地步,看得人都想要嘆氣了。
禪院甚爾在心里這樣想,然而當他的視線觸及到那雙緋紅的,剔透的,藏著很天真笑意的眼眸,在這一刻,出于當慣小白臉的職業素養,亦或者是別的什么微末的,不值一提的,看在十萬円上的慈悲心腸,或者干脆只是懶得直言,總之
“那就黑色吧。”他沒高興戳破她的幻想,最后只這么和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