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發現擁有赤血操術、被當作加茂嫡子送進加茂家前,加茂憲紀的母親一直帶著他居住在神奈川。他已當了多年加茂嫡子,他的母親卻依舊無法在加茂本家獲得尊重,只能住在神奈川的舊居中。
那時他才六歲,乍一被帶到人生地不熟的京都,周圍是完全陌生的環境。某天他跑出加茂家,在不知哪家的楓葉林里看到了安安靜靜蹲坐在樹樁上的海膽頭小孩。
對方并沒有理會他的搭話,只是一本正經地板著臉沉思。
他身上還佩戴著幼稚園的名牌。
「禪院惠」
是那個禪院家的人。
搭話的加茂憲紀單方面輸出到口干舌燥,像個肉團子一樣的小孩才沉著臉總結“你好吵。”
口音并非京都腔或關西腔,而是來自和神奈川同屬于東京都市圈的埼玉,這讓憲紀倍感親切。
他忍不住碎碎念“你是跟家人一起來的嗎真好啊。”
對方依舊沉默著,呆呆地看著林間空無一人的小徑。
他繼續碎碎念“如果不是這力量,我也不會跟母親分開此行一別,不知什么時候才能見到母親”
沉默得像塊石頭的小孩終于給了他一點反應,嗓音還帶著一點微不可查的鼻音,不知在這里蹲了多久“分開”
這一片都是各大咒術師世家的祖宅,加茂憲紀也無所謂什么保密不保密“因為擁有加茂家的家傳術式,我被迫和母親分開了。”
“如果、如果沒有這力量的話,我還會和母親分別嗎”蹲在地上的憲紀扒拉著滿地的鮮紅楓葉,從小到大沒離開母親的六歲小孩有些想哭。
“會分開嗎”小豆丁重復了一遍這個詞。
與其說是分開,倒不如說惠從睜眼起就已經習慣父親離開的背影。
其實也只比他大了兩歲的加茂憲紀并不知情,只是有些無奈地撓撓頭“不過,你應該不會遇到這樣的問題吧”
對方還沒長開的臉還帶著嬰兒肥,幽綠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加茂憲紀。
雖然年紀尚小,但小孩已經明白一個道理,他的父親、他唯一的親人并不喜歡那個張嘴閉嘴就是術式的家族,這次來也是為了跟那些奇怪的老頭子撕逼。
他曾經隱約聽到過一次他們的談話他們在爭論的是,如果誰誰有術式的話,要怎樣把他賣掉。
事實上,惠甚至無法確定那個理應是他父親的男人待會兒會不會來接自己,將他拋在這里完全是那家伙能干出來的事。
時年三歲多不到四歲的海膽頭小孩似懂非懂“如果有術式他也會和我分開嗎”
加茂憲紀一臉茫然地反問“他他是誰”
族人半途中跑出來找他們莫名失蹤的大少爺,直到被催促著離開,憲紀也沒能向那個小孩解釋更多。
現在
加茂家嫡系繼承人后知后覺地撫著額頭。
禪院家這位十影法的“橫空出世”,不會跟自己有點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