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憎恐懼厭惡嫉妒
產屋敷分家宅院的方圓百米內已是一片死寂,尚且存活的人被早早趕到的陰陽師和咒術師們轉移出去,原本橫陳著的尸體也盡數收殮,就連相鄰宅院住著的鄰居們也紛紛臨時搬家到別院,一點兒也不想在這不詳之地附近多待。
一路上,惠甚至能隱約聽到路邊那些術師們群聚著的竊竊私語“造孽啊這甚至不像是恨,只是單純發泄罷了。”
伏黑惠跟在安倍晴明身后走下牛車,迎面對上的,是一群剛結束輪班的術師們各異的視線。
他身后還跟著正在四處嗅聞的黑白玉犬在這種場合,偵查、速度、攻守兼備的玉犬自然是最佳選擇。
從后院騰起的遮天咒力沒人能夠忽略,惠皺起眉頭“是詛咒嗎”
不。
剛說出口的時候,他就否認了自己的猜測。
“是也不是。”晴明略感興趣地挑起眉頭,他也是第一次探查到這樣的殘穢,他在血色未散的院落里走走停停半晌,才在浸潤于一片黑紅的水缽前停下腳步。
“那產屋敷月彥是被詛咒了沒錯,他本身現在卻并非完全是詛咒狀態。”
是人非人,是妖非妖,是咒非咒。
來自彼岸的地獄之花和多少生命魂斷前的怨憎詛咒,已將產屋敷月彥變作一只連見多識廣的大陰陽師都沒法叫出種族的生物。
“姑且把他稱為鬼吧雖然不是已知體系中的那些鬼族。”
安倍晴明拽過一縷狂躁的力量開始掐算,良久,白發青年才睜開那雙寒星似的眼,他難得露出一副凝重神情,有些無奈地看向依舊還在和式神拉扯的黑發少年。
“還真是不禁念叨啊這一趟你還真的趕上了,惠。”
海膽頭少年撫摸著被自己從血色土地中硬生生拽回來的黑白玉犬什么咒力都敢吃,也不怕拉肚子
明明大蛇有一筐藏得好好的澀柿子,它們卻沒有零嘴,黑白玉犬委屈地嗷汪嗷汪埋怨兩聲,終于獲得了惠親手捏的咒力丸子。
聽到白發青年這句話,伏黑惠完全狀況外地“嗯”了一聲。
依稀記起自己昨天好像確實跟晴明有什么約定的惠僵硬地頓住,旁觀的保憲難得看到小孩兒這么鮮明的神態。
“宿儺”伏黑惠干巴巴地反問,覺得自己連驚詫的力氣都沒有了。
難怪說平安時代咒術全盛原來這個時代這么危險的嗎
距離他到平安時代這才多久,八岐大蛇的封印剛過,轉眼又來了傳說中的詛咒之王。
聽到這個名字后的加茂保憲也恍惚了一瞬“宿儺”
那個有“天災”之稱的詛咒師,不是已經死了嗎
安倍晴明已經攏著袖子往院外走,依舊是不急不慢的姿態,眉間卻帶了一絲嘆息。
“詛咒師宿儺確實已經身隕詛咒宿儺可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