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前方的大部隊也只有兩個人,但總好過落單。
恐怖片里不都是這樣演的嗎
落單了,就一定會出事
地下礦場里的鐵皮房屋都像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顧磊磊繞到角落處,藏起半個身子。
她對剩下兩人喊“是不是只能瞧見我的半張臉”
付紅葉后退兩步,點點頭“沒錯。”
那就是這兒了。
顧磊磊往后一瞧,一排比正常鐵皮房屋矮了三分之一的小木屋間間相連,出現在視野之中。
更加濃郁的酸臭味和藥臭味縈繞不散,帶來幾分衰敗的氣息。
板寸頭顛顛地跟上來“這里怎么那么臭”
他一抬頭,瞧見了木屋,又問“那是什么屋子廁所嗎”
付紅葉低聲回應“看上去更像是醫務室。”
板寸頭有些呆愣,脫口而出“醫務室怎么會那么矮這種高度,人站起來都費勁兒吧”
顧磊磊和付紅葉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板寸頭很快反應過來“被子上的血和膿其實他們也不想在醫務室里待著,對不對”
正因為醫務室的條件更差,傷病員才會睡在悶熱不透風的鐵皮房屋里,等待傷口化膿腐爛。
隱約猜到真相,板寸頭的臉一下子白了。
他瞳孔失真,用氣聲說“那么長的醫務室這里該不會有很多傷員吧我我們會不會”
顧磊磊瞥了他一眼,突然發問“你的綠色液體柱還剩多少”
板寸頭楞了楞,眼珠子飄向左上方,然后回答“少了大概五分之一的樣子。現在還在下降。”
“你進地窟世界之前,是干什么的”顧磊磊往后退了兩步,溫柔開口。
板寸頭跟著她轉過身來,背朝木屋,緊張道“我我是送外賣的。”
顧磊磊笑道“雖然忙了點,不過還挺賺錢。”
板寸頭勉強笑起來“都是辛苦錢,沒辦法買房子,也沒有什么前途可言”
最后一句話倒是說的真情實感。
他緊繃的背部放松下來。
顧磊磊又問“現在呢綠色液體柱還在下降嗎”
板寸頭眼珠子飄了一下,驚喜道“沒有下降了”
顧磊磊滿意點頭,又看向付紅葉“你呢”
付紅葉笑得斯文“我不怕這些。”
那就是沒有下降了。
顧磊磊瞅了一眼自己同樣穩定,依舊靜止于三分之二位置的理智條,說“如果開始下降,記得通知隊友。”
她平靜猜測“我猜,綠色液體柱表示你還剩下多少理智。理智這種東西,降得多了,肯定沒什么好下場。”
說罷,她仔細回憶了一番自己的所作所為。
可惜,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顧磊磊面不改色,將疑問暫且擱置。
板寸頭冷靜下來之后,再往木屋處走,也不掉理智值了。
他一邊小心翼翼地保持自己和付紅葉處于一條線上,一邊左顧右盼。
走了幾步后,他突然拉住顧磊磊的衣角,提醒道“有人出來了。”
顧磊停下腳步板寸頭的聽覺意外敏銳。
幾秒后,長排木屋中的一扇門開啟,傳來微弱的痛呼與呻o吟。
疑似護工的婦人端著沉重木盆,艱難離開木屋。
她面容疲倦,頭發裹在臟發巾里,抬眼瞧了顧磊磊等人一眼。
“新來的礦工嗎”她疲憊開口,“你們走錯路了,食堂在東邊。”
“我們沒想去食堂”
見顧磊磊和付紅葉都看向自己,板寸頭只好硬著頭皮,站出來回答婦人的問題。
婦人奇怪地瞥了他們一眼“不去食堂那你們是去拜礦神咯礦神在南邊。”
也不是去拜礦神板寸頭正想反駁,卻被顧磊磊搶白。
她滿臉和氣,順著婦人的話往下說“我們還是第一次來這個礦場打工,什么都不懂。請問在這里拜礦神,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