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純心下一跳,他哪敢去江家
作為將小侯爺拉入賭博這個巨坑、并在邊上推波助瀾的罪魁禍首,他怕被小侯爺的家人給撕了。
“唉,我這不是輸了十兩銀子嗎,被家人罵慘了,也被禁足。”范純為自己解釋,表明他還是夠朋友的,這不是不能出門嘛。
江小侯爺同情地拍拍他的肩,沒像往常那般拍著胸脯表示他請客,而是繼續捅刀子。
“你的賭術不精,還是別下場了,不然傾家蕩產都不夠你玩。”小侯爺拍拍自己胸脯,自信地道,“不像我,賭神最青睞,運氣又佳,逢du必贏”
范純嘴角擠出笑,心下暗罵,那是釣魚你懂不懂不給初學者魚餌,傻魚怎會拿著大把大把的銀子上鉤
面上卻是猛夸“小侯爺確實手氣極好,技術精湛,今日務必去賭場讓在下一睹小侯爺的風采”
小侯爺點頭,露出迫不及待的神情“當然,我還想大殺四方呢。”
范純陪著笑,在小侯爺轉頭時,面露冷意,這命好會投胎的傻狍子,今天老子看你怎么哭
范純邊走邊說“小侯爺的運氣素來一流,今天肯定能贏上一大筆。”
原本他還想多釣幾回,循序漸進的,但今天被這傻侯爺氣到,心下發狠,要不今天就讓這傻子大出血吧。
跟著小侯爺出門的小廝青松臉上露出焦急的神情,勸道“小侯爺,賭場不是好地方,若是被老太太和夫人知道”
江河一揮袖子,不高興地道“別什么都去跟我娘說,小心我將你全家發賣”
青松老實憨厚的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頓時低下頭什么都不敢說了。
長得五大三粗的壯碩小廝一臉委屈為難的模樣,生生將俊秀的小侯爺襯得兇神惡煞,路人看這一行人的眼神都不對了。
江河在心里嘖了一聲,這原主身邊的都是什么妖魔鬼怪竟然合力將他往邪路拖,怪不得平恩侯江中誠還在世時,看著還像話的原主最后落得這么個下場。
范純淡淡地掃了一眼青松,笑著拍了拍小侯爺的肩膀,“子寬,這一個傻乎乎的下人,管得也太寬了走,咱們別理他,等咱們進賭場時讓他滾遠點,別敗了你的興致。”
小侯爺將扇子合起“有道理”
真是太有道理了,他若是真輸了錢,被伍氏責罵,青松還能逃脫懲罰,逃不掉罪也沒這么重。
沒想到范純你濃眉大眼的,竟然還這么為一個小廝著想呢。
人來人往的賭場里,一片喧嘩。
這是一棟三層樓高的賭場,一樓能容上百人,二樓是包廂,三樓只有貴客方可踏入,會有美貌的婢女伺候,有廚藝一流的廚子美食,還能喝到最好的美酒。
小侯爺對美人美酒不感興趣,他只對賭具感興趣。
來到這里后,他覺得自己特別激動,心臟跳動得特別歡快,手指不由得大動,眼睛盯著一粒粒骰子,仿佛那是色中餓鬼眼里的絕色美人,餓了十天十夜的餓死鬼眼里的滿漢全席。
范純看他一眼,不經意道“子寬,青松這名字太不吉利,還是讓他離開賭場吧真是的,叫什么不好,偏偏叫什么請送”
小侯爺搖了搖扇子,那速度充分顯示他此時的內心多么的急切。
他隨口道“青松,你到外邊守著。”
若是范純不讓青松出去,他還要想辦法將這小廝攆走呢,不然待會打起來,他一人對上兩個,多少有些麻煩。
范純趕緊給青松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離開。
老實憨厚的小廝面上一臉無措,仿佛被主子的話傷到了“小侯爺,小的去外邊等您,您別玩太久。”
范純不耐煩地朝他擺手,熱切地簇擁著小侯爺去換了籌碼,然后找一張人最多的賭桌擠了過去。
小侯爺今天可是帶了五百兩銀票過來,他得讓小侯爺將銀票留在賭場。
被擠到一邊的賭鬼正想要罵兩聲,看到小侯爺身上的錦衣玉飾,只能忍氣吞聲地往旁邊擠了擠,給他們讓出空間。
荷官王大回掃了眼小侯爺,嘴角微微翹起,握住賭具的手都重了三分。
今兒又來了條大魚啊,不看他身上帶了多少銀子,單是這一身衣服,起碼值三十兩。
“開大還是開小”王大回向人群吆喝,“買定離手,落子無悔”
江河側耳聽片刻,十分自信地將換來的籌碼放一邊,“小”
周圍的賭徒歡呼起來,一副失了神志狂熱的模樣。
“大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