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學堂布置了什么課業”
用完晚膳,裴鉞便主動問起她的功課。
剛吃的滿嘴油光的舒筠,聽了這話,虎著臉望著裴鉞,頗有些委屈。
她剛吃飽呢。
“我今個兒早早就被叫了回來,不知夫子布置了何課業”
裴鉞不肯放過她,“那我尋本書給你讀。”
她托腮湊近他,小眼神遛溜,粉粉的面頰跟個桃兒似的在他面前誘人,
“七爺,大夫說,飽腹思眠,我這才剛吃飽,即便讀書也會走神。”
裴鉞差點氣笑,“你平日就不走神了么”
舒筠理虧,害躁地將臉埋入掌心,揉了揉,見裴鉞不再逗她,便把玩著他擱在案上的菩提手持,這串菩提已包漿,發出油亮亮的光澤,
“陛下若真體恤臣女,就該遣散了學堂,放我回去”她歪著螓首,像是夜鶯在低喃。
裴鉞險些以為她認出了他,橘黃的宮燈照亮她的雙眸,如有漣漪在晃動,“你想出宮”
他的嗓音明顯輕了幾分,被夜色載著又帶有幾分別樣的意味。
舒筠心神微動,悄悄瞥了他一眼,男人無論何時都是那般自在沉穩,那張臉無疑俊朗又清雋,單獨擰出來并不覺得有攻擊性,只是他氣場實在是清執冷峻,連帶相貌也染上幾分明銳。
舒筠是想出宮,只是裴鉞這話什么意思,她約莫也明白些。
這男人挺能處,為了她擔那么大風險。
比起裴江成,裴鉞一直在包容她照顧她,難道是因年紀差得多的緣故么。
裴鉞仿佛還在等她回答,空氣里無端流淌著幾分旖旎,舒筠有些耳熱,便嘟囔著道,“您不是要教我讀書么”
裴鉞將早備好的兩本書冊拿來,一本是左傳,一本是世說新語,他問舒筠想學哪一本,舒筠挑了世說新語,裴鉞開始教她。
時間過得格外快,銅漏指向戌時初刻,她早該要走了,他卻有些舍不得,一篇又一篇筆記小說講完,那姑娘已趴在桌案睡得不省人事。
她的面頰暈出一團紅暈,小臉擱在手背,胳膊不知不覺往下滑,看樣子再睡一會兒便要摔下去。
裴鉞慢騰騰地將書冊擱下,轉至她身側,這般睡著容易挨凍,且極為不舒服,裴鉞在叫醒她與將她挪去里間做了許久的掙扎,念著她受了一日的驚嚇,還是決定挪她進去。
將她胳膊給扶起,修長的手臂從她腋下穿過去,人便被他半摟在懷里,正要蹲下用力,熟悉的一幕再次發生了。
她腦袋無力往下一垂,砸在他唇瓣,螓首歪在他臉側,鼻息摩挲,小舌仿佛舔到一片柔軟,慢慢一吸,又輕輕往上一挑,將他上唇給挑開,輕而易舉便破開齒關探入進去。
說她笨拙,她又極其靈巧地四處遨游,所到之處激起酥麻的顫感。說她靈巧,她又笨拙地來回亂搗,仿佛在尋什么,想尋著那一物與她共赴舞林。
靈尖兒從唇齒一掃,仿佛從裴鉞心中拂了一把,那被刻意壓制的念頭一點點被她勾出來,他眼神沉沉脧著她,她攀附在他懷里,柔軟的身子如同浪淘酥骨,勾人奪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