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看向瑪麗安娜,眼中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
“可誰能想到,這樣一個連我都拿不下的人物,居然被奧爾多一個地方領主打得落花流水?我可是皇帝,阿巴爾是草原的大酋長,而對方……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地方領主。”
瑪麗安娜微微一笑。
“陛下說笑了,當年您出征時,用的是帝國的普通軍隊,面對的是以騎兵為主的獸人。他們在草原上如風似火,來去如風,您能穩住戰局、守住邊境,已是難得的勝利。”
她頓了頓,語氣一轉:
“可如今不同了。秘法會的力量已經深入軍中,施法者不再只是顧問或謀士,而是直接參與戰斗、影響戰局的關鍵。如果當年您有如今的戰士與資源,獸人恐怕連邊境都踏不進來。”
瑪麗安娜緩緩說道,“時代變了,您當年面對的是一個舊世界,而我們現在,正站在新世界的門口,保羅·格萊曼能成功,也正是因為順應了這個變化。
或者親手催生了這個變化,她在心里默默地說。
安東尼奧沉默片刻,忽然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你說得對。也許我該把不甘留給那些真正值得不甘的人。”
燭火微微搖曳,映照著安東尼奧略顯疲憊的面容。他原本輕松的語氣忽然一轉,目光沉靜卻帶著一絲隱忍的焦躁。
“說起來,教廷那邊……最近也不太順利。”他緩緩說道,手指輕輕敲擊著桌沿,像是在思索什么。
瑪麗安娜站在一旁,靜靜聽著,沒有插話。
“我們的軍隊已經越過邊境,進入教廷本土。”安東尼奧繼續說道,“可他們不像獸人那樣依靠戰術,也不像我們講究布陣與調度。”
他頓了頓,語氣中透出一絲煩躁:
“他們依靠的是……狂熱。”
他抬起頭,目光深沉:
“教廷最近開始大量出動狂信徒。那些被信仰洗腦的信徒,根本不計生死,成群結隊地沖向我們的陣線。他們甚至會在沖鋒前喝下致幻藥劑,眼中毫無恐懼,只有一心赴死的執念。”
他語氣中透出一絲憤怒與不解:
“這不是戰爭……這是獻祭。他們在用人命,來拖延我們的腳步。”
瑪麗安娜眉頭微蹙,但依舊保持冷靜。
“我們的士兵開始出現動搖。”安東尼奧低聲說道,“不是因為敵人的戰術,而是因為他們從未見過如此不顧生死的敵人。面對這樣的人,普通的戰法已經無能為力。”
他的目光落在瑪麗安娜身上:
“我們推進的速度,已經慢了下來。”
瑪麗安娜沉思片刻,緩緩開口:
“教廷的信仰體系,本就建立在犧牲與殉道之上。他們不是在打仗,而是在用戰爭證明神的意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