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陳大山有些發愣,沈愈安慰道“不過你放心,就算是民國時期鼎鼎大名的施仿,也不如你這個小碗。
“此碗雖不及清三代宮廷御用琺瑯瓷,但較很多民仿琺瑯彩要強上許多許多,很可能是清末瓷都官窯燒制的,因為清末時,瓷都已經有了機械化的設備,在篩煉陶土上更為精細,所以這件小碗胎質極細。
“并且此碗集詩書畫三者合一,這種琺瑯瓷最容易出手。“
陳大山有些遲疑的問“畢竟是個殘品了,這道縫隙會不會影響其價值啊”
沈愈笑了笑“那道裂縫,陳哥你完全不用擔心,并不會影響它的市場價值,此碗總體來說應該不會低于一百五十萬。”
沈愈剛才用鑒寶金瞳看了下,小碗浮現的是淺藍色核桃般大小的寶光,所以這件琺瑯彩小碗的燒制時間應該是清末,當然也可能是民初。
但有一點,仿品是無疑的,只是具體出自誰之手,沈愈也不知道,因為清末民初仿琺瑯彩的太多了,這東西仿到極品很難,因為具體怎么燒,怎么掌握火候,甚至燒幾次都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你也找不到清代那些殿堂級的大畫家來為你繪制各種精美的瓷畫。
但若是仿造個皮毛就簡單了,說白了琺瑯彩它就是一個釉上彩,琺瑯料也能調配出來,無非就是用重工粉彩,只是看起來濃厚一些罷了。
如果非要說一個可能,很可能是光緒官窯的官仿,這個官仿說的是御窯廠匠人們的“私活”,清末風雨飄搖,御窯廠在管理上比起清三代那是松了太多。
并且瓷都御窯廠匠人畫師單靠在窯廠掙得的那點銀子,根本無法養家糊口,所以接私活或者自己單干就變得很正常。
所有的資料他們已經了然于胸,根本不需要樣器與圖紙,甚至瓷都御窯廠還有許多舊瓷胎可以使用,這就會形成比上不如,比下有余的琺瑯彩來。
沈愈的推測不是沒道理的,乾隆后期琺瑯彩的制作已經不在宮廷之中,而是去了瓷都。
在質量上比清三代差,但也比很多民窯仿的好,在不知道具體是誰仿造的情況下,這勉強算是一個合理的解釋。
“陳哥,我現在是沒有實力買下這琺瑯小碗了,不過這里有高古拍賣的董事兼副總在,你完全可以簽了一份拍賣委托書,然后上高古秋拍的瓷器專場,說不定拍出兩百萬的高價也有可能。
“另外你也可以讓高古預支幾十萬的成交款先渡過難關。
“因為高古有一條對藏家特別友好的規矩,就是拍品流拍后他們會用不低于市場價的價格收購。”沈愈給陳大山出了個主意,這也是給裴玉琴增加業績,因為像面前這樣的精品琺瑯彩小碗上了拍賣會后百分之百的不會流拍。
陳大山瞅了裴玉琴一眼,“高古拍賣我是信得過的,就是不知道裴總愿不愿意,畢竟我聽說藏品上高古的拍賣會過程非常繁瑣。”
裴玉琴很干脆的說“上拍沒有任何問題,我相信沈愈的眼力,但有一點必須說清楚,咱們目前只能簽一份簡易的授權協議。
“若是這碗在我們高古專家組那關通不過,我也是愛莫能助,另外預支成交款也不是不可以,但也是需要在鑒定專家組通過后才可以。”
陳大山高興的搓了搓手,“行,就按裴總說的辦,但我有個條件,這碗不管最后賣出多少,你給我一半就行,剩下的都轉給沈兄弟。”
“啊”這次輪到沈愈懵圈了,“怎么陳哥,你的藏品上拍分我一半做什么我無非就是給你鑒定了二十分鐘,若是這小碗拍賣成功,你給我兩百塊鑒定費就成。”
陳大山卻是感慨的說“說句心里話,沈兄弟你這么實誠的人我真是第一碰到,講真,你要是給我一兩萬我肯定不會賣這碗,畢竟一兩萬解決不了什么事,對我還債來說也是杯水車薪。
“并且當初的三千多塊堪比現在的五六萬,甚至十來萬,現在一兩萬賣出去純屬瞎折騰。
“但是你若給我十萬,我可能就動心了,你給我二十萬我肯定就賣你了。
“這種上百萬甚至數百萬的瓷器你都視為無物,我真的非常感動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小碗賣出后,我必須得分你一半的錢,因為這是你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