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已經擺上了還算豐盛的早餐,祝霜蕓拿出一個大包,把能裝的食物都裝了進去,之后又跑到廚房口,對里面的人問道“不好意思,能再給我些吃的嗎”
聞言,那兩名廚師果然遞了許多水果點心過來。
祝霜蕓將它們全都裝進包里,回過頭朝時蹤與賀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快步離開了。
站在宴會廳通往廚房那扇門的門口,時蹤也對祝霜蕓回以一笑,朝她招了招手,再目送她離去。
時蹤選擇先查探其他樓層的原因很簡單。
古堡一層是封閉的,兇手又在玩家之中,那么他先假定,兇手沒有去過一樓。因此,他犯案所留下的所有痕跡,應該都在古堡的其余樓層。
在時蹤看來,古堡的二至四層,跟兇案密切相關。
至于古堡第一層的線索,恐怕跟故事真相相關。
畢竟系統提示了,最后的投票,并不完全針對于兇案。
腦子里把那日看到的跟那僧人有關的故事片段回憶了一下,時蹤暫時沒有深想。
待祝霜蕓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他側過頭,看向了賀真。
賀真的臉色更白了,簡直跟紙差不多。
時蹤問他“你現在還好嗎”
他的語氣很輕柔,目光也充滿關切,倒像是真的在關心賀真。
賀真用了然的目光看他一眼,但并沒有多說什么,他只是舉起左臂,撈起衣袖,露出了沒有什么血色的小臂,然后他用右手的食指在小臂上面輕輕碰了一下,那里頓時出現了一道很明顯的血痕。
“就是這樣。不過情況還不算嚴重。我還有時間。”
“那邊吃邊聊。”
時蹤走到了餐桌旁坐下,“我總覺得你需要補充點食物。那湯里放了紅棗,補補吧。”
聞言,賀真盯著時蹤看了幾秒,這才上前坐在他身邊。
他當然覺得在這種的作用下喝湯沒用,也知道時蹤的關心妥帖大概只是流于表面,根本沒往心里去,但還是給自己盛了一碗紅棗雞湯。
見賀真果然坐下喝了幾口湯,時蹤托著腮,似笑非笑看著他。“這么聽話啊”
“那不是都認你當老大了么。”賀真淡淡道。
“嗯。你很不錯。”
時蹤也確實有些餓,坐下來喝了幾口白粥后,他收起笑容,恢復嚴肅的探案姿態,再問賀真,“你之前想對我說什么”
賀真便放下勺子,把自己那日的作為都告訴了時蹤。
“殺完天神道的岑千山,我憤怒的心情平復了一些。理智回歸后,我意識到,我的行為還是太草率了。
“只不過那會兒我已經把符紙弄壞,不知道去哪兒弄一張新的,為了避免其他人太快發現導演死亡的事實,我就把先前我撕碎后扔在地上的符紙撿起來,湊合著貼回了門上。
“那符紙背后本身還有黏性,倒也省去了我找膠水的功夫。
“總之,符紙扔在地上,會立刻被人發現。但如果我把符紙貼回去,在五樓燈光昏暗,不走近細看的情況下,沒人會發現符紙其實是
有裂紋、被破壞過的。
“貼完符紙,我走遠看了看它,發現確實不會一下子發現問題,于是在把鎖重新裝回門上后,放心地離開五樓,隱身去到了四樓的廚師休息室還鑰匙。”
賀真說的這些基本都是他劇本的原話。
聽完整段故事,時蹤問他“你當時捅導演一刀的時候,感覺他已經死了”
“對。”賀真道,“當時我人其實還很虛弱,精神上又很憤怒,我其實沒有太仔細留意他的狀態。但我能感覺到他已經死了。他的身體很冷,甚至有些發硬,并且一動不動。”
時蹤道“可是現場留了很多血。如果他的尸體已經出現尸僵,按理不會有那么多血。你當時把刀插進他的心口時,有感覺到大量血液嗎”
賀真搖頭。“我是去殺人的,當然不會開燈。那會兒天沒亮,我又是背對著窗戶殺人的,所以完全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