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衡沉吟了片刻說“新的故事我倒還沒想好,不過我倒是有一個新的計劃,不知道馬先生有沒有興趣參與一番”
聽他這樣說,馬介甫立刻就來了興致,身子微微前傾,“說來聽聽。”
他堂弟馬義成打小就喜歡聽人說書,自能幻化人形之后,就多次追著說書人,幫人家端茶倒水搬東西,百十年來學了不少說書技巧。
但這么多年來,馬義成也只是將技藝練得更加精熟,有了法術的輔助,更加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只不過,他縱有創新,也只是在原有的基礎上改變,從未想過升級成一種新的形式。
但遇到傅玉衡之后,這一切都改變了。
原來說書和口技結合起來,竟然還能做成有聲劇,他對這兩樣技藝早已精深,以前怎么就沒想到呢
自從得了傅玉衡的提點,一心撲在有聲劇上以后,馬義成雖然從狐貍忙成狗,但卻是意氣風發,只覺得這么多年來從未這樣充實過。
因而,對于傅玉衡的新想法,馬介甫十分感興趣。
他隱隱有一種預感,就像有聲劇十分得馬義成的意一般,這個新想法,也一定會讓他甘心投入的。
彼此都是爽快人,傅玉衡也沒賣關子,直言道“實不相瞞,小弟要做話劇之初,本意是給平民百姓做些娛樂,讓他們忙碌之余,有一個放松心情的物什。
只不過,無論做什么事,都少不了資金的支持。平民百姓哪來的閑錢呢
因而,小弟思來想去,要想真正把話劇推向普羅大眾,還是得靠民間劇團的草臺班子。”
草臺班子的演繹肯定比不上劇場,但卻一定更貼近平民百姓的喜好。
陽春白雪最好,卻也不是人人都能欣賞得了的。
若非是曲高和寡,下里巴人哪有生存空間
馬家兄弟都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馬介甫更是心中一動,問道“傅兄的新想法,莫非就是要往民間推廣了”
“正是。”傅玉衡道,“正好三月初三,是西王母的生辰。按照往年的慣例,永安縣會舉行廟會,屆時會有許多民間藝人前來趕廟會。
我準備把倩女幽魂與黃九郎這兩個話劇改一改,去掉難以復制的道具,教給這些民間劇團。
這些藝人都來自四面八方,一年到頭又往各處趕廟會。由他們傳播,一定擴散得很快。”
“免費教給他們”馬介甫問。
“那是自然。”傅玉衡道,“他們趕一場廟會,也掙不了幾個錢。再說了,我又不是只教給一家兩家,而是能教幾家教幾家。”
至少從他這里出去時沒有競爭機制,實在不值當收學費。
再說了,話劇從他這里流傳出去,無論多少個劇團進行再演繹,他這里都會收到積分反饋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爭那幾分銀錢呢
馬介甫點了點頭,卻道“你這想法是好的,卻也須知,古往今來,但凡是輕易得到的東西,都不會被人珍惜。”
“馬兄說得有理,只是,那些民間藝人本就掙不來多少錢,如果收錢,恐怕沒人會樂意學。”
一開始他的打算,也是低價出售版權費。
但后來又仔細琢磨了一通,這個時代,根本沒有版權的概念。
而且就像他說的,民間藝人掙錢的大頭,就是趕廟會和接堂會。
雖然一年到頭廟會常有,但考慮到這個時代的交通條件,還有各類天氣因素,這些藝人一年能趕上十幾個廟會,就算運氣好的了。
這可不像后世,大巴、輕卡把人和東西一拉,今天在北京,明天就能到山東,只要不怕辛苦,一年趕幾十個廟會也不在話下。
但在古代想這么干,除非會法術。
至于堂會,那得是鼎鼎有名的班子,才有這樣的外快。
能被人請回去做堂會的,又有幾個呢
對傅玉衡來說,收那幾個錢,不能讓他暴富,卻可能讓一個班子拮據,何苦來哉
馬介甫笑了起來,“傅兄當真是當局者迷了。”
“昂”傅玉衡面露疑惑,“展開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