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詭異的是,這些聲音只在張財主宅子里才聽得見,哪怕是一墻之隔的路上,也不聞半點聲響。
等母子二人走到了沒人的地方,劉二腦袋朝著張財主家的方向啐了一口,臉上露出了痛快之色,“呸,姓張的也有今天,真是報應”
劉老娘也歡欣鼓舞,“果然是祖宗保佑,不但教我兒時來運轉,還讓那欺辱孤兒寡母的張財主遭了報應。”
她拍著劉二腦袋的手臂說“兒呀,等咱們安頓好了,一定要在你爹的牌位前上柱香。”
“娘您放心,兒子忘不了。”
母子二人歡歡喜喜地走了,到了他造蜂箱的莊子上,自然有傅玉衡留下的人接應他,套車把他們母子送到了另一處花草繁茂的莊子上去。
到了那里自有人幫忙照顧劉老娘,春天可以在附近的槐樹林里采槐花蜜,等春天過了,劉二腦袋也可以安心帶著蜂箱往別處去。
聽了安排之后,母子二人都很滿意。
他們母子自覺生活有了奔頭,張財主卻覺得自家要沒奔頭了。
一連半個月,他們家叮叮咣咣,沒有一夜是安穩的。
和尚道士也不是沒請過,但那都沒用。
凡是到他家里做法的,不是被磕了頭就是被崴了腳,張財主請他們時花的錢不但要不回來,還得另外貼醫藥費。
家里老婆抱怨,兒子鬧騰,孫子哭鬧不止。
張財主沒辦法,只能帶著一家子搬到別莊去住。
他原本想著你們在我家里鬧,我們都搬走避開了總行吧
事實證明,完全不行。
他們家搬到別莊,那些狐貍就跟到別莊去鬧。
既然自家的宅院不行,那他就借別人的總成吧
當然不行了,鬧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某座宅子。
一個月內他們家連搬五回,孟母三遷都沒他折騰,但這都沒用。張財主被折騰得頭昏腦脹,恨不得一頭碰死算了。
但他自然是舍不得死,那就還得繼續請高人。
這個時候有人向他推薦,說京城南街有個道士很厲害,曾經給好幾家治過狐禍,就是費用有點高。
此時張財主已是病急亂投醫,哪里還管費用高不高
請,必須請,哪怕花重金也要請
于是就問“若是請這位高人,需要準備多少聘金呢”
那人道“若單單畫符,得一百兩。若要請他到家里來,至少三百兩。”
張財主神色一僵,“這么多”
那人笑道“你還真別嫌多,就這還得需要人引薦呢。若無熟人引薦,便是捧了金山銀山去,人家也不屑一顧。”
張財主怒道“那我不成跪著要飯的了”
“你本來就是跪著去要飯呀。”那人一臉訝異,“若我不告訴你,你想跪,有這門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