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紅杉坐下,徒南薰遞了塊手絹過去,柔聲道“快擦擦汗吧。”
紅杉接過來擦了擦,遞給了侍立在一旁的綠蘿,“麻煩姐姐清洗了。”
綠蘿笑道“瞧姑娘說的,都是我應該做的。”
紅杉對她笑了笑,轉頭問傅玉衡,“你們怎么這時候過來了”
傅玉衡直言道“韋公子那部不是早就制作好了,卻一直壓到現在都沒有播出。
人家沈姑娘一直等著看那姓韋的遺臭萬年呢,咱們也不要一直不播放。這次我過來找你,主要就是想聊聊電影宣傳的事。”
聽他說起韋公子,紅杉皺了皺眉,神色鄭重了起來,“先前你不是說,怕沈姑娘失控,要等大馬先生回來再播嗎”
傅玉衡看了看徒南薰,“這得問你師娘了,是她催著讓播的。”
徒南薰道“也不是我要催,是沈姑娘找了我。”
傅玉衡就問“如今沈姑娘在哪兒呢,有誰陪著”
紅杉道“因知道她心性不穩,恐出了意外,我一直叫十四娘和嬌娜輪流看著呢。
今日十四娘應了城南街坊的邀請,到他家里去除穢,嬌娜在這里演了個角色,沈姑娘就一起跟過來玩兒了。”
說著她就起身,“師傅師娘稍等,我去請沈姑娘過來。”
見她要走,翠萍也跟著起身,“有幾個演員的妝容比較麻煩,我得過去看看,別讓他們弄壞了,明天還要費事。”
在宮中生活多年,翠萍很明白,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自身就越安全。
那些好奇心重的,往往都活不長。
她如今的生活自由自在,自己養活自己,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著她,怎么可能愿意因和自己不相干的事去死
于是,翠萍趁機潤了。
沒過多久,紅杉就領著沈韋娘走了過來,跟在沈韋娘身旁的,還有尚未脫去戲服的嬌娜。
包公案演繹的是宋朝的故事,演員穿的服裝自然也都是宋時的形制,和如今的服裝還是很有些區別的。
不過,都很好看就是了。
甚至于,隨著包公案播出的集數越來越多,竟然在京城掀起了一股復古風。
雖然包公案拍的是宋朝,但這股復古風朝帶起來的,可不止是宋風。
因為除了包公案之外,電影院里還播放了唐朝背景的女兒國,還有魏晉背景的梁山伯與祝英臺。
宋風講究雅致,唐風華麗輝煌,魏晉南北朝的飄逸如仙也格外突出。
恰巧如今是清平盛世,京城之中莫說是貴族,便是大小商販手里也有幾個閑錢,很是樂意追逐一把流行風潮。
許多繡莊和銀樓把握住了這股流行風口,不說賺得盆滿缽滿的,至少也一個月把半年的業績都做出來了。
如今他們可是比傅玉衡這個大老板,更盼望大劇院出新電影。
這對他們來說,就是機遇,就是錢呀。
沈韋娘上前行禮,“奴家給公主請安,給五爺請安。”
“沈姑娘快免禮吧。”徒南薰笑道,“大家都是朋友,大可不必如此多禮。哦,姑娘請坐。”
紅杉把人讓到了上座,沈韋娘告了坐,這才身姿柔順地坐了下來。
不得不說,就沈韋娘這副柔婉如月的姿態,就很能引起人的保護欲,真不愧是能引得無數權貴為她奔走復仇的奇女子。
只可惜,一介歌妓的性命,與朝廷官員相比,實在是太不值錢了。
那韋公子活生生害死一條性命,竟然只是散盡了為官所得,就囫圇個地回老家了。
那咸陽韋氏可是當地望族,家里還能缺少錢財嗎
莫說是錢財了,就算是韋公子被罷掉的縣令官位,只要他還有心仕途,只需蟄伏個幾年,等風頭過去,自可再謀復起。
幸而老天爺的眼還沒有全瞎了,讓那韋公子就此舍了心氣,后半生渾渾噩噩地過去不說,年壽也不永。
如若不然,得叫多少被他禍害的男女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