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在巫女燈的巫女雕像上輕輕點著,神色幽幽,不再多說。
周晚等人在一旁看著,竟然下意識也不敢說話。
許千舟反而坐在一旁,沒心沒肺地吃起了堅果。今天他們和樊進的交易結束,剛才他就回來了。
溫尋雖然落寞不舍,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私底下再三保證他不會說出昨晚看到的一切,便跟著樊進走了。
至于許千舟,他昨晚明明沒有和燕星辰他們待在一起,今天祭祀的時候他什么反應都沒有,眼下十分從容。
他推了推眼鏡,說“我昨天可沒有白白跟著白焰浪費時間。雖然他們行動和分享信息都背著我,但他們不知道”
許千舟點了點自己掛在脖頸上的耳機,“我聽得到。他們找到了一個祭司殿廢棄的入口,只是那個入口必須從里面打開,他們沒摸清楚里面的情況,擔心強行打開會被祭司殿的人發現,所以暫時放下了祭司殿的事情,打算先去找別的線索。那個入口我已經背下來了,現在去嗎”
齊無赦挑眉。
梁諱“咦”了一聲“你不問今天祭祀到底怎么回事”
雖然梁諱也是女的,但許千舟知道這個小女孩外表下不知是個多少歲的前輩,他反而沒有和周晚相處時的緊張,只是自信道“你不也沒問”昨晚可只有周晚和溫尋和燕星辰齊無赦待在一起。
“那是因為我猜到了。”梁諱不假思索。
“這不是很明顯嗎”許千舟說,“我好歹也是和那個小狐貍同生共死過的,他什么破局風格我不知道齊無赦一讓開我就知道你們要做什么,我這不是來幫大家節省時間,帶路來了”
周晚訝然“你不笨嘛。”
許千舟本想點頭贊同,結果他剛一揚下巴,突然意識到說話的不是梁諱。
他一頓,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他磕巴道“還、還好”
齊無赦已經直接拎起巫女燈,另一手甩出了一根金線,線頭直接掛在了許千舟身上。
這人頭也不回道“帶路。”
“你怎么有這個遛狗繩啊呸,小狐貍那個神秘道具”
祭司殿內。
祭壇之后的入口進去之后,便是那個在桑衣的地煞記憶中,記載著青山族過去的壁畫長廊。
姚蘇和桑衣的地煞里,因為桑衣經常來這里,所以對那一段記憶并沒有很在意,長廊兩側的畫只有模糊的樣子,看不清楚。
可這里不是地煞,是真真切切的祭司殿。
在燭光晃動中,兩側壁畫的內容分毫畢現。
戴著獸形面具的青年拎著那臉上已經血肉模糊的身體,端著裝了鮮血的銀碗,步履平穩地跟在女祭司的身后。
女祭司長裙曳地,手中拎著用棉布包裹著的“祭品”的眼珠,腳步很快,頭也沒回。
她沒有發現,在她身后的青年,正在往左右看著壁畫。
壁畫里的內容似乎是順著時間描繪的。
剛走進長廊的時候,兩側的壁畫都是烏泱泱的一大片人。
人群周圍,有倒下的尸體,也有洪水、火災。
活著的人也形容枯槁。
還有的人畫出了各形各色的厲鬼模樣,都是水鬼餓死鬼之類的明顯死于災禍的臟東西。
這樣的壁畫維持了大約五六步路的距離,壁畫的色調都開始變了。
顏色從暗色開始逐漸變成亮色。